“1負?”周少龍眼睛一轉說:“是輸給現在公認第一象棋大師的傳銀川嗎?”
陳江流搖了搖頭“傳銀川以前跟我下過一盤,我僥幸慘勝。”
“那應該是已經對外封棋的基木!”周少龍自信道,傳銀川跟基木是唯二二個最據實力與傳奇色彩的人物,輸於兩人非旦不丟人相反可以識為一種榮譽。
“我一直想跟基木下一盤,可惜基木既已封棋又怎麼可能還跟人對弈。”陳江流遺憾道。
周少龍聳了聳肩道:“既然不是這兩個棋界的泰山北鬥,難道是華夏哪個名不見經傳的掃地僧?”
“是你爹,周…梵…天!”陳江流臉上有無奈有感慨有不甘也有些佩服。
周少龍嘴角抽搐了一下,仿佛聽到了世界上最好的笑話:“我家中不但沒有任何一枚棋子,而且周梵天他這個人一直對喜歡下棋釣魚者大為鄙視,認為那是吃飽撐著的人無聊打發時間用的,所謂的鬥智鬥勇更是無趣到極點。你說這樣的人在下棋上的成就超過你就像在說一個小孩拿著指甲刀殺死島國首相一樣可笑。”
周少龍這般年紀能在下棋上跟陳江流對上幾下還得益於自己的怪才老師,俗話內行看門道,外行看熱鬧。周少龍身為半個內行人自然知道陳江流棋藝高到多麼令人發指的地步,一個自己從沒看過下棋並極其討厭象棋的人在以前打敗華夏少數幾個最頂尖的象棋大師?這太過荒謬!
陳江流深深的看了周少龍一眼,深思了一會道:“二十年前,當我創出“八門金鎖”棋局的時候,我覺得我已經達到了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境界。那一年我聯係了十個特級棋手,結果我戰無不勝攻無不克,特別是當我慘勝於傳銀川時我內心自信心已經膨脹到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裏!”
陳江流喝了一杯茶接著道:“就在那年十二月寒冬,我約了另一個特級棋手江柯戶下棋,結果你爹突然闖入要我去給他當學校院長。你爹當時在本市已是風雲人物,我不能強硬拒絕所以提出要我當院長需要在棋盤上贏於我以此希望他知難而退!”
周少龍臉色有些異樣“結果就贏了?”
陳江流麵帶苦笑,點了點頭“半斤八兩,棋逢敵手,你爹最後以奇取勝快我一步。那年我五十三歲,大半輩子浪費在棋盤上,而你爹卻隻有三十歲不到!”
陳江流轉動手裏的核桃回憶道:“不過當時你爹看出我的不甘心與我立下了君子協議,每三年我可以挑戰他一次,隻要贏了,我隨時可以拂手而去。”
“這麼說這些年你已經挑戰過六至七次了,就沒有一次贏過?”周少龍問,瞎貓沒碰上死耗子?
“這些年我隻挑戰了三次。”陳江流說。
“為什麼隻有三次?”周少龍說。
“因為第三次挑戰後我再看不到一絲取勝的希望,你爹看透了我的棋,看透了我的謀略,也看透了我的人。”陳江流苦笑。
“你就這樣認輸了?”周少龍眼睛被窗囗兩隻搶食蚯蚓的喜鵲所吸引。
陳江流滿是皺紋的臉頰出現偏執的神情,怒道:“我怎麼可能放棄!這麼多年我一直在改進自己的棋技,為的就是爭回這一囗氣,男人一輩子可以為很多事讓步跟妥協,但是就是不能認命跟服輸!”
陳江流手背青筋暴起“當我再一次挑戰周梵天時,無論結果如何,我都會在那一役之後封棋。”
“真是精彩!”周少龍鼓一下掌起身走出房間“記得安排一個大美女當我同桌。”
陳江流等周少龍走後將周梵天送來的岫玉象棋放進抽屜裏暗想:“周梵天這家夥這幾年一直對兒子處於監控下的放養,這次突然將兒子空投到高舉是想幹嘛?”
陳江流覺得自己的頭有點痛,仔細揉捏了一下笑道:“反正不關我的事,正好觀察下這些年周梵天將周少龍培養成了什麼樣的人?會是周梵天二世嗎?”
陳江流拿起茶壺給自己衝了三杯茶,茶至八分滿。衝好時順手將熱水澆在茶盤一塊黑色小石頭上,“小黑石頭”瞬間變成透明色裏麵出現了一隻栩栩如生的金色哈佩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