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今朝有酒明朝醉
“孜禹,你不氣我了?”
望著站在群群兵士中那個恍若戰神的男子,遠遠的,君卿鳶就帶笑地問候了句。還記得呀,她不肯跟他離去,他那副青青紫紫的臉色著實嚇壞了膽小的弘兒。
劉孜禹眼神莫測,隻是定定地看著她的一聲髒汙,眼角裏滿是戲謔的味道,“如果我還氣你,怎麼辦?”
“那就罰我一整年不寫毛筆字如何?”可愛地歪歪頭,她狡黠一笑。說話間,她已近在眼前,隻可惜中間隔了好多帶著武器的士兵,還有個怒目而視的矮個男子。
劉孜禹作勢思忖了下,壞笑地搖搖頭,“我覺得換個方式可能會更好。”
“什麼?”
“做我一輩子的老婆如何?”
老婆啊,她常常說夫人這詞兒太慎重,完全比不上老婆的親昵自然,她隻願做老婆不要做那高高在上的夫人。他一直都知曉的,她是為了呂岄,那個做了他三年夫人的可憐女子。
她摸著腹部笑得無比甜蜜。
“夠了!”被忽視得夠徹底的呂產終於怒吼出聲,眼中的怒火熊熊燃燒,最好是燒掉眼前這對可惡的男女!他憤然轉身,用力地將君卿鳶扯到身前,也不管她是否吃痛地扯動嘴角,“朱虛侯,人你也見到了,還不快交出虎符。”
劉孜禹陡然陰沉了臉,動也不動地看著呂產。
無形中,一股強大的壓力籠上呂產心頭,肥胖的麵皮抽了又抽,斜眼瞪向身前表情煞是無辜的女子,手不由自主地鬆了鬆。隨即,臉上又現蠻霸之氣,不管不顧又緊扯住她的身子,獰笑道,“朱虛侯,你再不交出虎符,我讓你的心頭肉更痛!”
劉孜禹像是認輸地歎氣,伸手出袖中拿出那個繡囊。緊接著,一道金黃色的奇妙弧線直直地向著呂產的方向滑了過去。
呂產心喜,急忙抖著肥胖的身子上前去接。那一瞬間,一道更快速的光影從他身邊一閃而過。
結果當然是眾望所歸的皆大歡喜。
呂產得到了繡囊,劉孜禹擁著佳人入懷。
君卿鳶踮起腳尖,湊到他耳邊輕聲問道:“那裏麵裝的是什麼?”
“忘了告訴你,那秦虎恰恰是個做銅製器皿的高手,那個小玩意兒,對他來說,實在是不算什麼。”同樣在他耳邊低語。
另一旁,呂產手持虎符笑得無比猖狂,“哈哈哈,朱虛侯原來是如此愚蠢,你以為我會放了你們嗎?來人呐,給我押下去,等我攻破漢宮的那日,我要你們與漢宮陪葬!哈哈哈……大漢江山是我呂產的了!”
而愚蠢的朱虛侯隻得聳肩擁著佳人,很是順從地被兵士押了下去。
一待身旁無人,君卿鳶就好奇地端坐劉孜禹身前,“你們到底做了什麼手腳?”
“你知道我朝虎符必須騎縫刻銘,隻有兩方合銘後才可以調動人馬……”說罷,他親昵地點住她的鼻子,“提示完了,猜猜看?”
“你老人家還真是高估了我了呀。”睨著他,君卿鳶一下子也來了興致,“那上麵沒有刻銘?”
“再猜。”輕柔地將她摟在懷裏,任著馨香滿懷滿足地歎息道。好久沒有這般自在逍遙了,似乎又回到在長風街的日子裏,偶爾想起,恍若隔世。
“銘錯了?”倚在他厚實的懷裏,她突然感覺到很是困倦,哈欠一個接上一個,止不住了,“不猜了,不猜了,你直接說給我聽。”
貪看她撒嬌的俏模樣,他一時間挪不開視線,許久才在她不豫的瞪視中,舉手認輸。
“那銘確實有些差錯,但那不是重點,重點是當呂產拿著那些虎符與另一半也加工過的虎符合銘時,手握虎符的將領們會與他假意合作,待全部兵士彙集攻打漢宮時,真正的虎符一出,所有將領立刻‘棄暗投明’。”
那結果是……她瞠目結舌。
替她撿起掉落的下巴,在那唇上印上重重一吻,“聰明!到時候呂產就成了被反抄的餃子,不需要損耗一兵一卒我們就可以大獲全勝。然後,我們就可以找個安靜地地方生養出一隻隻的小鬼頭,看著他們變大,我們慢慢變老。”
“孜禹……”很想感動地埋入他的懷抱,可是不能。君卿鳶睇向他眉飛色舞的臉,務實的聳肩,“那弘兒是不是也和我們一起?我同意讓他離開皇位,但是我不會讓他待在有心人的監視裏。”
“……好吧,我會想辦法。”
君卿鳶滿意的頷首,眼睛瞟向那個在他們身後神情落落寡歡有一陣子了的女子。她發誓,她絕對沒有拈酸吃醋哦。隻不過她家這口子的魅力未免太好了些,老是招惹一些失意女子,像是未婚有孕而心上人不告而別的呂岄,又像是眼前這位看透人生百態在青樓裏摸滾跌爬了許久的******。
是他太好,還是她的眼光太爛?
唉……想歎息呀。
“睡著了?”察覺到她的心不在焉,他戲謔地低首看她。
不理他的取笑,她直接將他的頭轉向後方,“有人找你。”
“打擾了。朱虛侯。”桃喜盈盈作揖,舉手投足間是百般嫵媚的風情,抑鬱的輕愁越發使得她楚楚可憐了。
可惜某人偏偏不欣賞這幅美人圖,麵孔冷得像塊冰,眼裏是慢蘊的風暴。
君卿鳶暗自擰了下他的手臂,不知道是不是不夠重的緣故,某人還是一張死人臉。
“桃喜,是我們打擾了才對,我們三人怕得待在這裏會有一段時間了。呃,我們繼續到前院散步順便種草如何?”
不知道那棵野草怎麼樣了,她記得剛才走的時候似乎有聽到花盆破碎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