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仿佛看到“夜”露出了一絲調皮的微笑。
“無須在意,因為我也曾經如此。”
“她”沉默,然後開口了。
“你墮落了。”
“她”簡單地做出結論。
確實不論是“夜”還是“母親”,都已經和過去不同。曾經具備的意義,如今已經不再需要了。
“嗬嗬。如此說的你又如何呢?正感到困惑的,‘至高的神秘’喲。”
“她”啞然了。
此時理應少有人知的“她”,如今切切實實地再一次出現,卻又和曾經截然不同。感到了滿足,感到了喜悅,感到了困惑。
如果如“夜”所說,自己隻是與曾經她的經曆一樣,那又如何呢?
“……你說的對,我大概也墮落了。這個世界已經不再需要我們這樣的概念,我們也不再是過去那樣。利害都不再與我們有關,我們僅僅隻是不知為何殘留在這裏罷了。”
“沒有這樣的事。存在僅僅隻是信息的表現,當集齊了信息之後,我們便存在。雖然形式不同,但與世間的一切都沒有區別。”
“夜”淺淺地細語著。
不管是誰,都不希望看到的彼此的本質,被“夜”一語道破了。
“這絕對不是你會了解的東西。在我之前,你究竟見到了什麼?不,我也不想知道這些,真是多嘴了。和這些相比,你究竟是要做什麼?”
“她”搖著頭,說不清是感到十分遺憾,還是感到十分不可思議。
“哎呀哎呀,我僅僅隻是想要關心一下曾經的友人,以及現在的學生罷了……”
“她”不解風情地彎曲著嘴角,插嘴說出了在記錄中所知的信息。
“亦或是,不可能被承認的養女?”
啊哈哈哈哈……
感覺“夜”好像在那裏大笑了起來,經受不住的“她”做出虛無的表情試圖敷衍過去。
那句話很顯然,是再明顯不過的來自於此時的形體的心情信息。
“哎呀呀,真是看到了好東西了。果然等得夠久總是會看到一些有趣的東西的。你看曾經‘至高的神秘’,如今也變成會鬧別扭的小孩子了嘛。”
“囉嗦。”
“她”嘟囔著。
在擁有“母親”這一概念的“夜”麵前,一旦流露出孩子般的眷戀都沒辦法擺脫了,這一點自己也是知道的。可那也是沒有辦法,誰讓此時的形體有過那樣的經曆呢?沒辦法不被心情信息影響啊。
就算是“天使”,一旦被其它的信息影響也是會變化的。
“嗯,隻是說笑而已。”“夜”靜靜地說著,像是有什麼在閃爍般。“在那之前,我想要請求你。”
“這個世界上,難道還有什麼是你需要請求我的?”
對此,“她”有些不以為然,不由地說出了這樣的話。可在感情中,卻又有什麼溢出的東西完全堵不住。
隻是這樣說著,卻被“夜”的手指抵住了嘴唇。
對於“夜”而言,這是有著深刻含義的舉動。傳說,當她將手指抵放在孩子的嘴唇上時,孩子就將忘記她所教授的知識。時至今日,嘴唇上方的那個凹痕依然被一些人稱為她的指痕。
對於“她”而言記憶不過是記錄,自然是不會有效果。但“夜”卻露出隻能用溫柔來形容的,沒有比那更像“母親”的微笑,用雙手捧起了“她”的臉頰。
在夜的世界中,二人的嘴唇輕輕碰觸。
啊啊,這是……
僅僅隻是淺淺的,一觸即止的吻。“夜”將雙手從“她”的臉頰上移開,繞到“她”的身後緊緊地擁抱了“她”。
“拜托你,請你照顧好自己。”
在這無法感到溫度的純粹意識的世界中,“夜”在“她”的耳邊輕聲低語。
那不僅僅是對於“至高的神秘”的請求。也同樣,是對於“她”此時的形體——名為春上衿衣的少女做出的請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