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看他五大三粗的體形,忠心不仁的神態,一條筋走到底的眼神,又暗自思量了一下自己,弱不經風的身軀,實力相差太遠,便重重的跺了一下腳,在院子中坐下……
也直直的瞪著傻侄兒,時間一秒一秒的過去,便覺得眼睛有些發酸,太陽也太刺眼,院門口的傻侄兒太過討厭。
梅花左右望著,尋思著是不是找個東西敲昏他的腦袋,估計自己動手,他也不敢還手,他那隻手,也就敢跟自己搶搶飯菜。
梅花瞄準了一根極大極粗的木棒,站起身來,走了過去,傻侄兒警惕的望著她,靠在門框上的身子不由自主的移了移,站直了。
梅花手撫木棒,深情款款,有點像情人撫摸著對方的玉手,眼中邪惡的目光掃向傻侄兒,傻侄兒後退一步,仍舊死守著院門。
梅花提起木棒,那木棒卻紋絲不動,她不敢相信,再提,還是不動,她猛然醒悟,原來,靈力不在,自己成了弱女一名。
暴笑聲從門口響起,傻侄兒笑得捶胸頓足,隻差沒在地上打滾。又一個聲音加入了笑聲大合唱,低沉,壓抑,梅花看到相公站在傻侄兒的身後,嘴角抽動,青筋可疑的暴起。
什麼時候,他回來了,回來多久了?
看著那張與金銘相似的臉,梅花暗暗的挑剔著他的容貌,眼睛太黑還會變顏色,皮膚太白,很久沒曬太陽,眉毛太長,都直入鬢角了,越看卻越舍不得從他的臉上移開,黑色的眼珠仿若有吸力一般,引著她望向他。
直到如狼嚎一般的咳嗽聲在身後響起,那是傻侄兒,多麼特別的提醒方式啊,梅花把目光從他的臉上收回,誰叫你長得如此的好看,長得好看,不就是為了讓人盯著看的?
梅花跑入房中,重重的落下的門拴。
她張著耳朵聽著門外的聲響,沒有了靈力,耳力也沒那麼靈了。隱隱約約的,“有破洞……,又補上了……”聲音卻漸漸降低,慢慢歸入寂靜。
想著這魔王之子不是金銘,梅花又暗自高興著,吃了晚飯,就跑回屋子,重重的關了門,躺在床上,望著帳頂,嘻嘻的笑著,心情由所以來的大好。
卻又是一個晚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她想,是不是自己想著他不是金銘,就可以報仇了,就興奮呢?
落地下床,在床邊渡來渡去,走了差不多幾百圈,雙腿開始發軟,還是沒有睡意,又望著門拴,門口靜悄悄的,沒有腳步聲,也沒有某人試圖想震斷門拴闖進門。
如是,恨恨的走過去,打開了房門,跑到院子裏,清清冷冷的月光下,院子裏空無一人,梅花在院子裏踱了幾步,風夾著寒露吹在她的身上,她不由得微微抖了抖,縮了縮脖子,卻聽見一聲冷哼從頭頂響起。
是傻侄兒的聲音,梅花循聲望去,屋脊上坐著兩個人,一個是對自己永遠橫眉冷目的傻侄兒,
而另一個,清冷的目光仿佛那天上的月光一樣淡淡的撒了下來……
梅花不敢望向他,問那傻侄兒:“你在屋頂幹什麼?”
傻侄兒哼了一聲,望了望身邊的主人,答道:“睡不著!”
每天睡得呼嚕打得響過豬,還說睡不得,鬼才相信呢,梅花又問:“你會睡不著?”
傻侄兒又哼了一聲,望了望身邊的主人,梅花眼角掃了他一眼,他的表現似笑非笑,傻侄兒答道:“你不也睡不著?”
梅花扯扯嘴,提高了聲音:“我怎麼會睡不著?”聲音中的憤懣連自己都聽得出來。
傻侄兒哈哈一笑,卻不再答她,梅花就在院子裏走了幾步,猶豫著是不是躲進房內……
傻侄兒沉默良久,終於忍不住:“你睡不著就睡不著,口硬什麼?”
梅花惱火的瞪著他,終於大叫:“關你什麼事?”
跺了跺腳,就跑入屋子,重重的關上了房門,卻忘了上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