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家連忙攝手攝腳地離開,臨走前還貼心地關上門。
白煜月盯了畫像良久,然後席地坐在巨大的畫像前,在父母溫暖的微笑中低下頭,然後將頭埋在手臂之間。旁邊放著喝到一半的果酒。
他感覺世因法在用光明正大的方法把他騙進圈套。
他懷疑自己裝失憶的事情早被世因法識破了。
可是他沒有證據。想得越多,心裏就越沒底氣。
時間一點一滴流逝,好像所有的感覺都變得麻木了,四肢也變得冰冷。
“不對……”白煜月忽然想到一件事。他也許被世因法看出來裝失憶,但世因法不會知道他連12歲前的記憶都恢複了。
他其實記得父母被害的一些細節,和世因法講述的有出入。
例如明明先是父親被害,卻被世因法說成是母親被害在先。
() 世因法為什麼要在這點細節上撒謊?
空穴來風,事出有因。很多人想迷惑他,很多人想操縱他,但他已起誓不會再把自己的命運交到別人手裏。白煜月抬頭看向畫像,燁然若神人的臉龐上,卻有一雙獨屬於黑哨兵的眼睛。
冷靜、無情、凶狠,亦如不息的火焰。
……
解決完一日的瑣事,世因法總算可以回到他的宮殿之中。白煜月已經挑選好皮毛,被接去了新房子,準備冊封大典的各項事宜。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進行。
但在此之前,世因法必須得見見他的老朋友。
他來到隔壁的仿貝勒伊宮,一路無視種種禁製,來到熟悉的豪華大廳。
槐序從牆上爬下來,尖叫道:“我都不知道你有個孩子!”
“你知道厄爾是我的妻子。”世因法道,“你也知道厄爾懷孕了,還生下一個孩子。”“厄爾”是厄爾尼諾的昵稱,所有工廠黑哨兵都叫厄爾尼諾。
“這兩者,和你有一個孩子,有什麼關係嗎?”槐序皺眉道。
“算了……”世因法放棄解釋,轉身坐在柔軟的沙發上,長歎一口氣。然後他單手開了一瓶甜酒,動作優雅地為他和友人倒上。
槐序很快不關心這點事,如幽靈般出現在世因法身邊,拿起自己的酒杯小酌一番。
“你說黑哨兵難道真的記起他在白塔的事了?這怎麼可能呢?我做實驗的力度足夠把十個正常哨兵搗成傻子,我還怕他醒來時不識字呢。”槐序碎碎念念道。
“他識字比你多,也很有文化。”世因法冷冷道。許是在老友麵前比較放鬆,他幾乎抑製不住自己的滿意:“我翻看了他的成績單,真是優秀的孩子,連藝術鑒賞課程都拿了滿分,這點隨我。”
槐序:“我聽說他畢業考拿了負分。”
世因法:“你以為負分是誰都能拿的?封寒當年全部翹課,都沒有拿到負分。”
槐序感到無語,不想和他爭辯。
“你之後禁止離開宮殿一步。”世因法又無情地宣布。
槐序近乎尖叫:“為什麼!”
“你出現會讓那孩子緊張。”世因法言簡意賅地說。
槐序愣了一下,又開始尖叫:“我明白了!你之前是在故意讓我當壞人,你好當一個好人!這麼多年你一點都沒變,一模一樣的卑鄙!”槐序憤怒地喊了世因法從前的名字,世因法淡淡地掃了他一眼,槐序便蔫了。
“那還在進行中的眾多實驗怎麼辦?”槐序不滿道,“總不能把儀器運到我的宮殿來做吧。”
“一部分運到你的宮殿。”世因法說,“另一部分讓我的精神體代勞。”
槐序徹底變得垂頭喪氣:“哦……”
忽然他又如同幽魂一樣湊近世因法,漫長的卷發垂到世因法身上,歲月沒有在槐序臉上留下任何痕跡,一如他和世因法初見的模樣。槐序輕聲細語道:“你總得給我點補償,不然我會無聊得發瘋。”
“長夏或長嬴。”世因法將甜酒一飲而盡,“你挑一個走吧。”!
反彈十一琵琶向你推薦他的其他作品:
:,
:,
希望你也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