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寒內心瞬間翻起驚濤駭浪,寒天中仿佛被冰水淋了個透心涼,從脊背到腳踝都涼颼颼的。薩摩耶的眼睛更是瞪圓了,白煜月第一次懷疑起自己的智商,不敢相信從這句話裏推論出的結果。
眾所周知,隻有直係親戚不能相互輸血。
而白煜月的父母早早地離開了人世,封寒更是父母不詳,僅有世因法的一麵之辭。當他有記憶的時候,已經生活在極樂基地裏了。
但白荊棘當年正是從極樂基地出逃,沒過一年就生下了白煜月。
最巧的是,槐序曾經不知道發什麼神經,硬說長夏長嬴封寒和黑哨兵是一個大家庭,以後要兄友弟恭。
盡管現場的槐序也是一臉震驚,下巴都合不攏的模樣。
每一件事的時間點都恰好對上了。樁樁件件線索既像巧合,又像是命運,牢牢地套在白煜月脖子上。
世因法對自己拋下的重磅炸br彈渾然不覺。他隻是用複雜的眼神看著白煜月,用所有人都聽得清楚的語氣說道:“我不會讓你再受這些委屈。因為你是我的孩子。()”
——原來是這樣,和他有血緣關係的人是世因法,他差點以為封寒是他親哥呢。
白煜月鬆了一口氣。
但那口氣鬆到一半便被加速提起,他猛然意識到世因法說了一個可怕十倍的事實!他腦子都要爆炸了!
“什麼!!!○()○[()]『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槐序的尖叫幾乎要劃破所有人的耳膜,“你竟然有一個孩子!!!”
世因法有些不悅地看向槐序,又漫不經心地掃過場上其餘人。那些震驚的人一感受他的目光立刻畢恭畢敬地低下頭,無論有多大的瓜,世因法終究是掌控了整個極樂基地的人。最後世因法看向封寒,這個他從小看到大的孩子有些失神,可惜這些對他而言都不太重要了。從現在開始,唯一重要的隻有黑哨兵。
他又用那種複雜得難以言喻的眼神看向白煜月,像是懷念,又像是恨鐵不成鋼。他說出這番話後並沒有對白煜月溫和許多,一如既往地維持著他的威嚴身形。他隻對白煜月說:“你跟我來。”
白煜月根本控製不住自己的腳步,跟著往前走,每踩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
他倆沿著某條狹窄的通道離開“身外身內獄”,留下一地血腥與茫然的人。封寒陡然消沉了許多。等著看小黑發飆的長夏有些無措,他的計劃全打亂了,他與長嬴麵麵相覷,又相顧無言。而剛剛得知這一驚人消息的槐序不敢置信地扯著自己的頭發,念叨著“我怎麼會不知道”。
躲在原地的白袍實驗員更是惴惴不安。混在其中的桑齊左顧右盼,努力判斷當前形勢。最後他隻是嘖嘖感歎:“哇。我遇到了一個真太子耶。”
……
羅斯島的海岸線,隨著一道道封鎖關卡解除,一盞盞柔和的路燈亮起,照亮一座水晶墳墓。
白煜月沒有心思記整條路的機關陷阱。他整個人如同行屍走肉般,渾渾噩噩地來到這座墳墓麵前。
雖然是墳墓,但它
() 造得就像是一座小型水晶城堡,堪稱窮奢極侈。
白煜月雖然不想接受,但看看媽媽也是好的,於是有些難受地看向被塑料花簇擁的相框。裏麵的女人眉眼如畫,但卻不是記憶中媽媽的模樣。
隻見世因法走過去,拿起相框,按出背後的暗門,抽出另一張有裂紋的油畫,遞給白煜月。
油畫內畫著和諧著一對父母與一位少年,儼然是溫馨的一家三口。其中父親的臉明顯與現在世因法的臉有些相似,母親則是墳墓的主人,而那位少年……卻與白煜月印象裏的父親逐漸重合。
“我沒有想到他會留下一個孩子。”世因法說道,“更沒有想到他的孩子是這世界最罕見的黑哨兵。”
——原來世因法的“孩子”指的是孫輩。
白煜月心情大起大落,腳底發軟,覺得這個結果已經是老天大發慈悲了。
他看向油畫,看著中間那位神情陰鬱的少年,對親人的想念忽然使他鼻頭一酸。他一想到自己是個孤兒L就想掉眼淚,他從來沒有對這件事釋懷。
“也許……你會想知道在你出生前的故事。”世因法一邊將陌生女人的相框擺好,一邊說道,“隻有知道自己的來處,你才明白未來的路。”
……
“我原本是城邦貴族。但這個身份除了證明我的基因比較古老外毫無作用。因為南極洲因為失去了“皇帝”,正在瘋狂地混戰,所有人都流離失所。”世因法看上去毫無溫情,卻給白煜月斟了一杯茶味的水,這對白煜月的五感十分友好。
他自己也抿了抿茶,說道:“我那時候並不知道,我這個基因也會和古老的皇帝有關係。”
“然後我流浪到了麥克默多城。因為那時候大家都流傳,麥克默多是世界上最偉大的城,凝聚了所有的人類史上的藝術珍品。你知道長城是什麼嗎?等到夏天冰架消褪的時候,你可以去看看建在島平麵負一百米的長城。人們都說這裏有安穩的生活,極樂曼陀天會珍愛它的每一信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