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公公！”
“哎呀娘娘，這可使不得。”孫德川可是一個人精，他一眼就看出來了德嬪在想什麼，連忙扶起，“今兒沒聖旨，娘娘別折煞了奴才。”
“沒，皇上，難道不是皇上他.......”
“娘娘，今兒的確有個好消息，皇上啊，給七皇子挑了個伴讀。”孫德川笑眯眯，“從明兒起，七皇子也可以送去啟蒙了，不過，規矩和其他皇子不太一樣，特意遣奴才來和你說一說。”
“什、什麼？！”
德嬪完全沒想到會聽到這話，眼淚掛在臉上，戴著護甲的手死死抓著旁邊丫鬟的手臂。
“那個孽.......我兒可以去上書房啟蒙了？！和其他皇子一起？！！”
“的確是可以啟蒙，但具體規矩.......”
() 孫德川壓著眼角，皮笑肉不笑。()
“還是有區別的，娘娘別著急，且等奴才告訴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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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
白肆玉也在宮人的帶領下第二次來到了牧昌燭的住處。
牧昌燭正在院子裏挖蟲子。
一個年齡不大的小太監站在旁邊，滿眼嫌惡但又不敢表現出來。
半月多前一場“意外”的大火，燒死了牧昌燭的太監小偉子和丫鬟圓月。
敬事房又分來了一個新的小太監，叫小英子。
這個小英子雖然也打心底裏不喜這個不詳的七皇子，但因為剛來，不敢像小偉子和圓月那樣直接踩在皇子頭上。
牧昌燭這幾l日也算是吃飽了飯。
白肆玉看到地上那個小小的背影時，眼睛不禁一紅，他終於可以光明正大又長久地站在牧昌燭身邊，不枉他這一月來天天嘔盡心血和腦汁。
引領白肆玉的宮人還以為白肆玉是因為被分給了這個七皇子當伴讀而心有怨懟和不甘，心裏給這個看起來非常討喜的小世子點了根蠟。
但他同情心也就僅此而已，他可不想多和這個不詳的七皇子有過多接觸。
宮人把白肆玉帶到院門口，就停下了腳步。
白肆玉也不在意這個宮人的行為根本不合規矩，抬起小短腿就連忙跑了進去。
“長.......七皇子殿下！”
脆嫩又奶裏奶氣的聲音突然從背後傳來，牧昌燭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他刷地轉過頭，同時下意識摸向自己的胸口，那裏有一串繩結。
一個穿著天藍色小襖的玉雪團子赫然映進他眼瞳。
牧昌燭手一抖，手裏的蟲子全部掉了。
灰色的眼眸刷地露出一層隱秘的黑色。
旁邊的小英子也嚇了一跳，連忙嗬斥一聲。
“你，你是什麼人，怎麼突然闖進我們七皇子的院子！”
“我是七皇子殿下的伴讀，皇上親自選的，我叫上官肆玉。”
白肆玉小手指悄悄一彈，一隻黃色的小紙人便鑽進了那個小太監的後領子。
隻見他眼神一晃，好像夢遊一般，嘴裏喃喃兩句。
“殿下，我去打水。”
小太監轉身就走了，院子裏就留下白肆玉和牧昌燭兩個人。
白肆玉連忙小跑到牧昌燭麵前，忍不住張開小胳膊抱住了他。
牧昌燭剛張開的唇僵硬在半空中，整個人仿佛瞬間充血一般，皮膚都變了顏色。
“對不起，長...昌燭哥哥，我來得太晚了，你這些天有等我嗎？我本來是早就想來找你的，我沒有騙你。”
牧昌燭沒有回答，他死死攥住了拳頭，脊背莫名地發抖。
他整個腦袋仿佛要炸開。
上官肆玉白嫩的小臉蛋貼著他的耳朵，軟軟的小身體壓在他胸前，帶著淺淺的鼓動，仿佛是心跳的聲音，好溫暖。
他好像聞到了一股香氣，像是深秋的陽光，帶著難以言喻的清香，讓他有些目眩神迷。
再次張開口，牧昌燭的聲音沙啞。
“點心。”
“點心？我這次沒帶，我明天帶好吃的給你好不好？”白肆玉聲音軟軟地說，看著牧昌燭瘦弱的臉，那叫一個心疼。
可惜今天要見那個皇帝和國師，他渾身一個兜都不能有，身上就沒能帶上這些東西。
“我有。”牧昌燭聲音粗啞。
他自顧自從胸口的繩結旁邊掏出一個小油紙包。
打開，是一隻小兔子坐在蓮花上麵的形狀的漂亮糕點。
可以說是上次白肆玉給牧昌燭帶的糕點裏，最精美的一塊。
牧昌燭把糕點遞到白肆玉麵前。
“以後，也來。”
白肆玉愣了一秒，隨即眼睛酸得有點發疼。
他捏起來那塊糕點，分成兩半，還了一半給牧昌燭。
“以後，天天，都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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