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怡,昨天也是許曉晴哥哥的忌日。林全從來不會陪我過生日,因為這個日子會讓他想起兄弟的離去。昨晚是最後一次,我已經給了林全最後一次機會,是他沒有沒有好好珍惜。”
陳雅晴說這番說話的時候,目光呆滯,臉上看不錯任何的表情。她是一個自信而驕傲的女人,唯獨這麼多年來在林全麵前,早已卑微得如同陽光下的塵埃。
“小怡,也許你覺得我很傻,跟林全一起七年了,現在才發現過不下去。可是你想想,我已經二十九歲了,他雖然一直在我的身邊,卻從來不會許諾給我一頓婚姻一個家庭。我早已厭倦了這種關係,他從來不會帶我見自己的朋友,也不會陪我逛街。甚至在他生日的時候,身邊陪伴的女人也不是我。”
一口氣說了太多,陳雅晴有些虛弱地笑了笑,苦澀得讓唐素怡感到心疼。原來歲月已經在不知覺間,在這個美麗窈窕的女人身上留下了痕跡。她們都不再年輕了,皮膚沒有往日的光澤,臉上也有了不易察覺的細紋。
“我隻比你大一歲,可是你已經結婚生子了,而我還是孤身一人。林全名義上是我的男朋友,可是每年回家的時候卻隻有我一個人,他從沒見過我的父母,也從不主動提出約見。剛開始的時候我以為男人有自己的事業,婚姻大事要事業有成之後才考慮。可是現在我什麼都不缺,缺的隻是一個愛我寵愛願意許我將來的男人。”
其實這些道理唐素怡都明白,隻是她一路走過來,看著陳雅晴和林全從相識到相戀。原以為這對歡喜冤家會像普通情侶那般,在事業穩定後考慮人生大事。
可是日複日,林全卻一如最初,對結婚的事情緘口不提。陳雅晴經常會感歎,自己已經不是二十出頭無憂無慮的女孩了,她耗不起時間,那種急切的心情也慢慢變成了恐慌。
對於任何一個二十九歲的女人來說,戀愛不再是做夢,不可能任由日子這麼隨心所欲地過著。她迫切想要結婚,想要一個簡單快樂的家,像唐素怡那樣生兒育女,操心柴米油鹽。
可是,林全卻給不了她。
曾經有好幾次,陳雅晴推心置腹地與林全商量,他們同居接近七年了,是否應該為這種關係證明。可是林全卻說:“我暫時還不想結婚。”
“為什麼?”
“不為什麼,就是不想。”
“你不真的不想結婚,還是不想與我結婚?”
“別無理取鬧。”
每次說到這裏,林全就會選擇沉默。任由陳雅晴如何苦惱威脅,他都不會鬆口。折騰的次數多了,她也慢慢失去了耐性,甚至是熱情。他們之間的關係就這樣耗著,誰也沒有打破。
“其實你生日的事,也不過是導火線而已。”唐素怡仔細分析了半刻鍾,歎氣問道:“我知道這些年你過得不容易,如果日子真的無法過下去了,分開也是好事。”
“你也讚成我與林全分手?”陳雅晴伸手攏了攏自己淩亂的長發,有些自嘲地說:“在所有人眼中,林全都是一個優秀的男人。他長得帥,高大,正直,又會賺錢。”
唐素怡垂下眼眸,淡淡地說:“愛情就像穿鞋子,合不合適隻有自己清楚。一輩子的路很長,如果不合適走著多累。”
是呀,唐素怡說得沒錯。愛情如人飲水冷暖自知。分手並非衝動下的決定,而是潛移默化的想法。
“小怡,你先回去吧?我想一個人冷靜一下。”陳雅晴揮揮手,有氣無力地鑽到被窩裏,然後不再說話。
唐素怡知道她心情不好,想要獨自冷靜。可是她還發燒,怎麼放心就這樣離開呢?“我還是陪你去看醫生吧。”
“不用了,一點發燒而已,我二十九歲了難道還不會照顧自己嗎?如果晚點還不退燒,我再打電話給你吧。”陳雅晴的態度很堅持,雖然唐素怡是自己的閨蜜,可是她卻一點也不願意讓別人看到自己的軟弱。
最終還是說不過陳雅晴,唐素怡熬了一大煲粥,然後下樓買了一些退燒藥和維生素返回來。她再次幫陳雅晴測量了體溫,發現溫度已經恢複到三十八度,才憂心忡忡地離去。
離開的時候,她還忘不了嘮叨幾句說:“你好好休息,就別胡思亂想了。身體好起來以後,找個時間跟林全好好聊一下。”
“我知道了。”陳雅晴翻了個身準備繼續睡,還不忘叮囑說:“別告訴林全我病了,他知道了也不過來,我會更傷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