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聽你的意思,你好像還挺感謝錢益多?”何夕皺眉道,“你跟什麼人不好,非要跟他?”
“別的人?”何煦冷笑道,“你自己數數,前幾任主教練有哪一個不是王霄生的應聲蟲?如果不是老錢,你以為我有真正做事的機會?”
“那是因為錢益多把你當苦力使……”何夕顯然對錢益多不太感冒,哼了一聲道,“他訓練不行,成績不行,現在連王霄生也鬥不過,你不覺得是被他拖累了嗎?”
“其實這件事我有很大的責任,”何煦苦笑道,“夏北是我推薦給錢教練的。”
說著,他歎了口氣道:“況且,別人都說錢教練是水貨,但這半年來我和他接觸最多,比誰都清楚他的水平……他不是那些人說的那麼糟……”
“他還能有多高的水平。”何夕用勺子搗了搗餐盤裏的飯菜,撇嘴道。
“錢教練水平還是有的,畢竟是職業俱樂部下來的,很多戰術思維,很多理念,都不是我們這些業餘水平的人所能接觸的,”何煦道,“這些日子我跟他學了不少東西。”
“那他搞個大學戰隊都搞不好?”何夕不相信。
“職業俱樂部的組織結構和我們這些業餘俱樂部不一樣,主教練通常都隻負責大方向,下麵有專門的部門負責別的工作,例如訓練路線圖的執行,例如副本攻略,還有資源供應等等,”何煦解釋道,“現在這些都要他親自來做,自然是有些不適應的。”
說著,何煦歎了口氣道:“況且,帶職業隊員,也跟帶裴仙他們這樣的隊員不一樣。”
“有什麼不一樣?”何夕沒好氣地白了何煦一眼,“就算不一樣,那也應該是帶職業對更難吧?”
“這還真不一定,”何煦耐心地道,“能進職業隊的人,都是高手中的高手,各項屬性和指標早就成型了。就像你喜歡的棒球超級大聯盟,裏麵哪一個不是實力正處於巔峰的球員?主教練的工作重心隻需要放在比賽上就好了,別的一概不負責。”
他摘下眼鏡擦了擦,說道:“可青年隊的重心,其實更側重於培養,反倒是比賽放得比較輕。因此,大部分競技俱樂部的青年隊主教練都是伯樂,而不是指揮官。”
他戴上眼鏡,看著何夕道:“可在培養方麵,錢教練並不擅長。”
何夕顯然對錢益多的成見很大,不屑地道:“說來說去還是他沒本事。你看人家黃岐曉的履曆,不是青年隊職業一線隊都帶過?人家能做到他錢益多為什麼做不到?既然做不到,就別來當長大的主教練啊。害人害己!”
“錢教練是真心想把隊伍帶好的,”何煦搖頭道,“你不知道,這半年來,他每周有一半的時間都在辦公室裏加班,為戰隊做戰術適配,做訓練計劃,做解決方案。這些都是我親眼見到的。你不能因為……”
說著,他皺了皺眉頭,用手點點何夕:“……你對錢教練有偏見是受裴仙的影響吧?!”
“那小屁孩影響我?”何夕瞪著他,不滿地叫道,“何煦,你也太小瞧我了吧?”
“嗬……”何煦冷笑:“誰不知道裴仙是你帶回長大的?這可是你工作以來最漂亮的一次全壘打。為這事兒,你在我麵前炫耀了半年。”
“我不該炫耀嗎?”何夕皺了皺鼻子,哼道,“如果不是我想辦法,你們俱樂部能搶得到他?”
“所以,”何煦悠悠地道,“你這算是護犢子吧?”
“滾!”何夕罵道,“他是你犢子!”
“要是我犢子,我就揍他了。”何煦氣惱地道,“這小子,有什麼話是不能跟我說的,不聲不響就跟王霄生絞到一起,助紂為虐。他以為王霄生是個好東西?”
“得得得,”何夕癟嘴道,“咱倆在這兒吵個什麼勁。”
她頓了頓,看著眼前動都沒動過的餐盤,一陣心煩,幹脆推開,問道:“事到如今,你們就真的沒辦法了?”
何煦搖了搖頭,正要說話,卻聽手機響了起來。
“錢教練……”他對何夕說了一聲,接通電話,嗯嗯地應了兩聲之後掛掉,站起身來:“他讓我去辦公室一趟。”
“去幹什麼?”何夕好奇地問道。
“不知道,”何煦的神情有些古怪,不確定地道:“聽他的聲音,好像心情還挺好的樣子。”
……
……
他說著,臉色一沉:“不過周老那邊我們也得有個交代。不然的話,周老丟這麼大麵子,我們居然一聲不吭,那也未免太讓周老寒心了。況且別人還以為我們好欺負呢,難保不蹬鼻子上臉。”
王健問道:“您的意思是……”
“下午等著吧!”徐恩和冷著臉,目光閃動,“如果他齊銘盛和王霄生,真的踩上門來不依不饒,那我”
“拿王霄生開刀!”徐恩和斷然道,“這個人,不能讓他再呆在俱樂部了。”
王健呆了一呆,問道:“現在?!”
徐恩和咬牙道:“我知道他有齊銘盛撐腰,也知道這棟大樓裏,有多少人是齊派的人,會有多大阻力。不過,他們既然都踩到頭上了,那這就不是顧慮別的的時候。不管怎麼樣,也得先碰一下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