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明顯,這是葉青送來的信,他想要張雲逸去見他,想必是有合作要談。
這一切都在蕭風鈴的預料之內,沒準兒她們兩人真的是被錦衣玉食的伺候著,葉青不缺錢,顯然不是要錢。
“怎麼,我們要去嗎?”白顯峰看著張雲逸說道,他的臉色不太好,白顯峰語氣很平緩。車隊的老大是張雲逸,他有至關重要的決定權,若是出事的那一晚,張雲逸一定不假思索就帶人去營救了,可事情過去了這麼多天,張雲逸思考了很多。
救紫妮娜她們兩人固然重要,但若是搭上這麼多人的性命,怎麼算都會吃虧。他推測葉青已經知道了他有幾斤幾兩,從葉青的方麵考慮,自己這麼多天沒有動靜,像是把事情給忘了似的,這說明自己沒有完全的把握去救他們,沒有把握戰勝葉青。這次葉青送信過來讓自己去談合作,肯定那是場鴻門宴,埋伏著的殺手不知道有多少個,怕是有去無回。
張雲逸思量著,眉頭不展,雙手緊緊握在一起,手裏裏滿是虛汗。
他們一個個麵麵相視,不知道該怎麼辦。
紙條的背後畫有一張簡易的地圖以及地點的名稱,他們大可以報官然後再去,可那麼做一定會驚動葉青。他葉青可以無聲無息地把冷家滅門然後安全撤走,不得不讓人懷疑他在官府中按插著人手,而且近期官府不曾有對滅門案件有絲毫進展,可見葉青在幽州的影響裏極大,甚至官府也不會去輕易剿他。
想到這兒,張雲逸一陣頭大,他用力地撓著後腦勺,愁眉不展、麵露苦色。劉振林在一邊看著他,說自己無論怎麼樣也會幫他,哪怕是搭上自己的性命,這次他不為錢,為的就是讓江湖上的朋友看看,他葉青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屋子裏氣氛很壓抑,火爐在熊熊燃燒著,屋門緊閉,溫度持續上升,大家感到燥熱,尤其是心理上的燥熱。
張雲逸抬手解開自己脖頸上的幾個扣子,眼睛緊盯著麵前的那張字條。
葉青給了他三天的時間,也就是說最晚明天正午就要動身,這半天的時間他們什麼也準備不好,去的話很可能就是送死。
“我們明天上午就去,看看他們有什麼名堂!”沉寂了許久的屋子裏回蕩起這麼一句話,眾人把目光轉向了說話的蕭風鈴,她被大家這麼盯著,有些不好意思的淺笑著,點點頭繼續說道:“與其在這裏浪費時間,不如我們主動出擊!”
“那萬一中了埋伏呢,救不出人反倒賠了自己怎麼辦?”白顯峰連忙問道,意思是想讓蕭風鈴收回那句話,盲目的出擊隻能是自尋死路。但蕭風鈴好像胸有成竹,繼續說道:“萬一,萬中之一!埋伏是肯定有的,就算是有埋伏我們也得去救出來紫妮娜姐,怎麼,有危險你就不去了?那你們還出來找什麼舍利子呢?”
蕭風鈴咄咄逼人,白顯峰無言以對,隻好低下頭看著張雲逸的反應。
自始至終,張雲逸一直在沉思著,好一會兒的功夫,他抬起頭看了看站在自己麵前的兩人,幽幽地說道:“按蕭捕頭說的,我們明早動身吧!”
“可是……”
“沒有可是,你們大可以不去,我跟風鈴兩人去就好!”張雲逸打斷了白顯峰的問話,冷冷地說道。
聽他這麼一說,白顯峰陡然一怒,抬手一把抓起了張雲逸的脖領,低聲怒道:“老子去了,你別看不起我!”說罷,張雲逸掙脫開他的右手,抬手一拳打在他胸口,臉上浮現起一抹欣慰。
次日一早,一行人整裝待發,隻要等劉振林從茅房出來,大家就可以出發了。
昨晚突然變天,天降大雪,氣溫驟降。劉振林受了風寒,從昨晚後半夜便開始拉肚子。今早他碰到張雲逸時,那臉色很是難看。大雪仍然下著,隻是沒有昨晚那麼急了,在這樣的天氣中趕路有些牽強,但為了救回紫妮娜她倆,再惡劣的天氣他們也要趕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