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微做夢也沒想到,她再次跟賀晟銘見麵,會是這樣的情形。她窘迫地移開目光,賀晟銘托著她下巴的手指卻稍微用了些力道,逼迫她不得不和自己的目光對視:“回答我的問題。”
她早就該知道,賀晟銘是個魔鬼,說不定今天這個情況根本就是他設好的局,怎麼,把自己家害成那樣還不夠,還要來羞辱自己一番才算心滿意足是麼?
想到這裏,林知微隻覺得怒火中燒,幾乎要喘不過氣來。她用盡全力打掉賀晟銘的手,大聲說道:“賀先生從前也不是沒有跟我喝過酒,我想你不喜歡也不願意跟我喝酒,既然如此,還不如放我走,你說是不是?”
幾個月不見,她倒還是跟從前一樣,倔強得讓人討厭。賀晟銘眸色幽深,慢慢湊近林知微的耳邊,以一個曖昧的姿態說出讓她膽戰心驚的話語:
“我以前隻以為你不過是個驕傲跋扈的富家小姐,沒想到這是你骨子裏的傲氣,很好,我喜歡這樣的你。”
林知微被他口中的熱氣吹得全身發麻,卻怎麼也掙脫不開,隻好繼續聽他在耳邊說道:“不過你這副小模樣看多了就會覺得厭煩,你要是識趣就乖乖聽話,我聽說林守成就住在蓉城醫院,那裏的院長和我交情頗深,你這麼聰明,應該懂我的意思。”
林知微的身子僵了下來,聲音輕微而輕顫:“醫院的職責就是救死扶傷,我不相信你敢這樣目無法紀!”
“法紀?”賀晟銘不屑地笑了:“你不妨說說看,有哪一條法紀敢來插手我賀晟銘的事情?”
雖然滿心憤怒,可林知微還是不得不承認,他說得很對。
如果不是這樣,爸爸何至於被他在商場上打擊得一敗塗地,尋遍整個蓉城都借不到錢,最後急火攻心送進醫院成為植物人?那個時候,哪怕有一個人站出來施以援手,她們林家都不會淪落至此!
想到生死未卜的父親,林知微咬咬牙,接過賀晟銘手中的酒杯,一口氣將紅酒灌了下去,冰涼而苦澀的液體激得她一陣咳嗽,賀晟銘眸色幽深,下意識地想伸出手去給她拍拍背,卻又很快反應過來,麵無表情地看著她。
那位王總是知道些賀晟銘和林守成之間的過往的,見賀晟銘如此羞辱林守成的女兒,想必是很樂意見到她處境淒涼,自己要是再添把手,說不定還能討一討賀晟銘的歡心。想到這裏,他就賤笑著伸手在林知微雪白光滑的背上虎摸了幾下:“你瞧,你早點識趣不就好了嘛,你是叫微微是不是?”
事已至此,她還有什麼資格來談自尊?賀晟銘既然來了,她今天肯定是逃不掉了,與其這樣,還不如哄哄王總高興,拿下那個女三號。至少這樣一來,她就會有有一筆不算少的片酬來支撐爸爸的醫藥費不是嗎?
強忍住心中翻湧的惡心和想吐的感覺,林知微笑著握住王總的手:“我是叫微微,王總的記性真好!”
美人的纖纖玉手在手背上滑過,帶來一陣奇妙的感覺,這個美人可比趙麗婷那個風塵氣濃重的女人出挑多了!王總一陣心神蕩漾,順勢將林知微摟在懷裏:“沒想到你也挺可愛的嘛!”
看著林知微語笑嫣然地靠在那個死胖子懷裏,賀晟銘心中升騰起一陣怒火。
這個女人,果然和她那個狠毒的父親一樣,為了錢什麼都可以出賣!
幾乎是下意識的動作,賀晟銘一把將林知微拉到了懷裏,薄唇吐出冷冽的話語:
“林知微,你就這麼迫不及待地賣身麼?你就這麼下賤麼?”
林知微不甘示弱地瞪著他:“賀先生你說對了,我就是這麼下賤,不過你放心,我賣身給任何一個人都不會賣給你,用不著勞您大駕來操心我的事情!”
賀晟銘的臉色頓時沉了下來,邊上那幾個肥胖男人見氣氛尷尬,紛紛圍過來想說點什麼,卻被賀晟銘突然摔碎在地上的杯子嚇得止住了腳步:
“都給我滾出去!”
其他人本來就對賀晟銘又敬又怕,被他這麼一吼,個個嚇得屁滾尿流,飛快地溜了,趙麗婷被王總摟著腰帶出去,關門前狠狠瞪了林知微一眼。
不過這點小把戲林知微還沒有精力去注意,因為賀晟銘鐵鉗一般的大手緊緊地摟著她,她幾乎喘不過氣來,不得不用力去推賀晟銘:“你放手!”
賀晟銘的鷹眸散發出危險的光芒,他狠狠地瞪著林知微,突然將她打橫抱起,一把扔到了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