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西佟,我從來都不想為我沒有做過的事情買單,我沒做過,我為什麼要接受你的懲罰。”
我將懸在自己手腕上的刀子拿開,說話間,慢騰騰的踱著步子,往著他的身邊走。
他凝眸看著我,臉色晦暗深沉。
“你就站在這,別動。”
我最終,在他的身前站定。
用著尚且流著血的那隻手臂,攀上他的胸襟。
臉色陰暗的低聲,對他說著我的要求。
其是在這會,我已經沒有了方才的主導權。
隻要他願意,他現在完全可以製住我。
但是,他沒有。
而我則借著他沒有這麼做的當下,肆無忌憚起來。
我在用著他給我的權利,做著我想做的事。
我的心,還是太苦了。
我的情緒,並沒有得到完全意義上的宣發。
“顧西佟,我恨你,我恨你那麼對我,我也討厭你對我的耍弄,現在我也算是如你所願吧,我不想死了,我也不該放棄自己的生命,可你說,你這樣對我,我是不是也該有所還擊?要不,我捅你一刀好了,你受我這一刀,我就原諒你。”
我手臂上的血,滴滴答答的,由著我的動作,流到了他的襯衫上。
這讓他,本就失了平整的襯衫,看起來,愈發的別致起來。
他的視線,沒什麼起伏的,鎖定在我的臉上。
那態勢中,就像是在探究。
“隻要你不傷害你自己,你可以這麼做。”
他菲薄涼漠的唇角動了動,說的,那叫一個大義凜然。
可卻讓我,愈發的感覺到諷刺。
我很有點想笑的衝動,然後,我就真的那麼做了。
“歡顏,別再鬧了,嗯?你的傷口需要包紮,我從來都不喜歡你做這些會傷害自己的事情,你最近帶給我的驚喜已經夠多了,我不想失去你。”
他伸出手,尤為愛憐的摸了摸我的臉頰。
我偏開頭,手上的刀子就在下一刻,猛地一下舉了起來。
“你少來,別在這裏蠱惑我,你是不是以為,我說要給你一刀的話,隻是我的氣話?。”
我緊咬起牙關,手上的刀子直朝著他的心窩刺過去。
隻是,就在距離他的身體,大概還有兩寸的位置,我停住了。
“我沒有,我沒有想那麼多,我知道你需要發泄,你不開心。”
他用手,忽的握住了我的手腕,沒有預警的,在我的手上加著力道,然後不住的朝著他的心口繼續靠近。
“你做什麼?你用什麼力氣?這事是我主導,我就要這樣鈍刀子割肉,慢慢的折磨你,嚇唬你,你想讓我給你一個痛快,我才不,我告訴你,門都沒有。”
我有點掙紮的,開始跟他較著力氣。
手腕不住的往著我自己的方向發力,其實我有點慌。
因著,打從一開始,我提出要捅他一刀的話,就是我的氣話。
我可沒想過,要來真的。
兩個人之間,再怎麼有矛盾,一旦上升到動刀的地步,那性質可就變了。
再說,這到底不是能夠拿來開玩笑的。
“要慢慢折磨我?那可不行,歡顏,你的手臂還在流血,我需要帶你去止血,所以,我還真需要你給我一個痛快的,你若是不夠解氣,我們就紮的深一點,嗯?”
他沒什麼感情色彩的,淡淡說著。
那言語間,好似講的事情,與他無關一般。
“你瘋了吧?”
我眼見著刀鋒離他越來越近,哭腔就變得愈發明顯起來。
我的眼淚又開始不受控,手上掙的更厲害了,“你別這樣,你就知道欺負我,你停下。”
“不想用刀子紮我了?”
他很狡黠的笑了下,嘴角處露出微末的笑意。
我說不出話,心塞的無以複加。
隻用著腦袋,一個勁的搖著頭。
“慕歡顏,你給我聽好了,這樣瘋狂的舉動是最後一次,你若是敢再有一次,我可真不知道我會怎麼收拾你。”
我有點發蒙的,聽著他明顯恐嚇的話。
空茫的,在那裏眨著眼睛。
我還真是,想不通這算是個什麼情況。
這才幾分鍾,方才還一臉誠懇,向我妥協的男人,這會態度上就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
天知道,我都還沒說要原諒他好麼?
隻是,我發蒙,他這腹黑的男人,可卻是始終精明。
他將我的刀子徹底收繳,然後手上一用力,直接將我抱到了他的懷裏。
他的步子,走的很急。
像是,真的很急的帶我去包紮手臂。
我撇了撇唇,腦袋打從他的懷裏揚起來,瞧著他緊繃的下頜,呐呐的開口說話。
“顧西佟,你放我下來,我自己可以走,我傷的是胳膊,又不是腿,再說,我沒有那麼嬌氣,我還沒說要原諒你呢,我要跟你保持距離,我還很生氣,至於我到底要什麼時候原諒你,這個我一時半會都想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