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您沒有什麼想法的話最好,我這不是怕您事後報複我的朋友麼?畢竟,您現在可是有前科的。”
我間接的,向他提及沈白。
拿著我和沈白的事情,來跟他說事。
他驀然間冷笑了下,卻是直接對著許一笑下了逐客令。
“笑笑,你先回去吧,歡顏的狀態現在不是很好,我認為她更需要一個人好好的靜養,你若是擔心她,可以明天再過來。”
“哦,好。”
許一笑咬了咬唇,對著顧西佟的話,半分都沒敢反抗。
我鬱悶的朝天翻了個白眼,可再一想,又覺得她這麼做,其實是對的。
不然,她還能怎麼樣呢?
跟顧西佟鬧,給我出頭,前者,說難聽了,她不具備那個資格,否則,她不具備那個實力。
所以,她在這個時候退場,離開,那是理所應當又順理成章的。
“歡顏,你……好好休息,那我明天再過來,嗯?”
她不太放心的,又對我叮囑了一句。
旋即起身,打從病房裏退了出去。
我見她離開,重新躺好在病床上,然後一拉被子,蒙住自己的臉。
“你就不嫌熱?”
顧西佟冷著聲音,不慍不火的對我開口。
那沒有情緒的聲音,飄然間無可阻擋的進入我的耳朵。
我不理會的,在那躺屍。
手上,隻盡可能的發著力氣,攥緊了被角。
一心想著,他若是要來扯我的被子,我就要跟他較一較力氣。
即便我不用想,都知道那較力後的結果。
隻是……好一會之後,饒是我滿頭大汗了,我都沒有等到他的響動。
他沒再說話,也沒有對我出手。
病房內,靜謐的,好似一根針掉落在地上,都可以被聽到一般。
我莫名的,漸漸打從被子下伸出頭。
可一目了然的空間內,卻是早就沒了顧西佟那男人的蹤影。
我不屑的撇嘴,在短暫的放空後,將心一橫。
到了這會,我是真的覺得,我的路,全部都被堵死了。
我翻了個身,打從病床上走下來,又就著櫃子上的果盤內,順了一把銀光鋥鋥的水果刀,一個人穿著寬大的病號服,徑自從病房內離開。
講真,我還是那句話,有些事,一百次假的,那都沒關係,因為隻要有一次真的,那就夠了。
醫院的天台上,我將刀子拿在手上,低著頭,趴在冰冷的護欄上,眼睛低垂的朝著下方看。
這裏,還真是挺高的。
即便是,我就這麼看看,心下,也多少有點打怵。
“慕歡顏,你站在那,想做什麼?又跟我鬧自殺?在家裏丟人現眼不夠,現在你要跑到外麵來鬧了?”
顧西佟的人,大概是在10分鍾之後,趕過來的。
我聽著他低醇的聲音,冷然的轉過頭。
然後朝著他,亮了下手上的刀子。
“哦,是呢,叔叔,我的心思,您還真是一猜一個準,不過,這次我打算來真的了,其實剛剛我在想,到底是跳下去,還是我割脈,不過這兩種死法,好像都挺慘烈的,所以我想了好一會,都沒想出個所以然來。”
我略作思考狀的歪了歪腦袋,對著他笑的沒心沒肺,卻又,帶著十足的諷刺,“正好,您現在來了,要不,您幫我想想?您說說看,我選擇哪個好點?”
“你先跟我回去,要鬧,你回去再鬧。”
他的眸子,暗了幾分。
那視線,從始至終的,鎖定在我的手上,看著,我的刀鋒。
“我不回去,我回不去了,這次我可是真決定了,顧西佟我懷孕了,是不是?你為什麼沒告訴我呢?你一直都在算計我,你在等我懷孕這一天,等了很久吧?我承認,你之前說的的確不錯,即便是個私生子,可倘若是你的孩子,那也是含著金湯勺出生的。”
“但是,我不願意啊,我可不想就這樣徹底背負起第三者的罪名,徹底的成為你的情人,顧西佟,我是真的,不會讓你得逞的,你的如意算盤,現在注定要落空,你知道吧。”
我像是有點瘋了,在說話間,手上不住的揮了揮。
對著他,以示我的決心。
他陰著臉的,站在我的斜對角,下頜,繃的很緊。
腳下一動,便有著,要朝我走過來的趨勢。
“你別動,你若是動,我現在就割脈了,你信不信?”
我眼睛一瞪,在看出他意圖的時候,大聲叫了一嗓子。
手上,也作勢間,朝著自己白皙的手臂上,猛地劃了一刀。
紅色的血,很快,就順著刀鋒流下來。
他身形一頓,腳下的步子,隨之止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