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高師傅和村長隨阿全前往他叔家,我們幾個當然也尾跟其後,在路上衛子被下班回家的他爸撞見,不得已灰溜溜的回家去,回頭喊我們,"回來給我講講啊!"
"知道了!你爸又要罵了,還不快去~"衛子他爸很嚴格,衛子也算聽話,被他爸一呼就願回家去。衛子不甘心的小跑回去。
路途中在阿全口中得知,他叔二傻今一早就騎著輛腳踏車出門亂逛,到10點多時,阿全正在家裏看電視,他叔氣衝衝地大步闊進屋,紅臉粗著脖子,一副暴跳如雷的樣,嘴裏滿是髒話,阿全當時以為他叔又是在發酒瘋,就沒去搭理他,自個看著電視,他叔見阿全,大聲吼道:"全啊!你家煤油放哪兒啦?快拿出來。"阿全嚇了一跳,麵對發酒瘋的叔,沒好氣的說,"我家哪有煤油啊!沒有。"看著阿全這樣,他叔反倒沒像往常一樣對阿全發脾氣,沒再說什麼,自個貓著腰在屋裏鼠頭鼠眼地四處尋找煤油,阿全一眼都沒去瞧他,在屋裏串了一會兒,還真讓他叔找到了一大白罐煤油,那是阿全他爸幾日前剛買回的,還沒來急用著。
阿全一看,壞了!這怎麼真讓他叔找著了!二傻提著大白罐煤油,又氣衝衝走出門去,阿全想阻擋二傻,把煤油搶回,可怕被他叔動手打,於是急忙給他爸去了電話,這煤油可玩不得,要是被二傻趁著酒瘋那勁,扛著煤油上哪放了火就不好理啦,那煤油這麼一大罐,燒起來可就沒完沒了了!阿全隻能跟在二傻屁後,看看他帶著油是想去幹嘛!
阿全跟著騎自行車的二傻,這可苦了阿全,他叔騎車快,他跑了去,腳酸不說,而且喘死,還跟不上。二傻來到田邊,因自行車進不了田間的小路,自行車被扔放在了草叢裏,自個帶著煤油繼續向小路大步大步行去,還邊自言自語,破口大罵,髒話滔滔不絕,田裏忙活的村民見狀,都放下鋤頭農具,好奇走去看二傻究竟要搞什麼東東,在後邊才跟上的阿全,看到自行車已被棄在草叢裏,他叔不見蹤影,慌亂向四周掃視,才看到提著白罐子的二傻,已走遠去,阿全氣沒喘順,又邁開步伐快速追上去。
在後趕上的阿全看到前麵二傻停在一路邊的墳墓前,正把手提著的煤油罐口蓋子擰開,另一手扶著罐低向下一倒,大白罐裏頭的煤油咵咵咵得全淋在墓碑上,不一下子,一大罐煤油就這麼澆光,二傻連剩下的空罐子都不放過,"他瑪的"罵了一聲,掄起手用力一甩,空罐子砸在了墓碑上,空哐一聲彈入草叢,二傻接著從兜裏摸出了一盒火柴,阿全大急,這是要燒墓碑的節奏啊!心想,這該如何是好,那墓碑也是倒黴,撞上誰不好,偏偏是二傻,這墓碑得罪了二傻?
阿全仍以為他叔是在發酒瘋,如果燒了人家的墳墓,這可該怎麼給人交待?田裏忙活的村民同樣認為二傻是在發酒瘋,不敢靠近,就遠遠站著看,阿全三步並作倆步,但墓碑最終還是被點燃,阿全不知所措,墓碑的大的瘮人,整罐煤油都使上了,這火能小麼?阿全隨地拾起一把濕稻草,上前對墓碑上的火亂打一通,這一切都是徒勞,這大火能那麼容易撲滅麼?
二傻喊:"全啊!別撲了,沒用,就得把他燒死,誰叫他瑪的來戲弄我。"說完倆手插腰,往地上吐了一口水。
阿全聽不出他叔說的什麼意思,"叔啊!你這是幹什麼喲!瘋到無可救藥了!唉~"阿全繼續撲打著火,打了一會,火依舊呼呼往上竄,沒有半點滅小的意思,阿全也退後沒了轍,隻好看著火自個燒到自然滅,又一會,阿全他爸趕來,一見此景,差點沒上去給二傻一頓拳打腳踢,連忙拖著水桶去河裏舀水來澆滅大火,幾桶水下去,火是熄滅了,但墓碑已麵目全非,慘不忍睹,墓碑已分辨不出是誰的名,冒著黑煙,一片狼藉,這要是讓這墓碑的家屬看見,那還得了,肯定暴跳如雷。
阿全他爸也顧不上那麼多,二話不說先把二傻拖回家,一回到家,二傻就變得不正常了!先是在屋裏指著手對門外空氣大罵,其後跑到外邊,在地上滾了滾去,樣子好像在打架,還邊破口大罵,可旁人隻看到二傻一人,沒有別人啦!
大夥看得汗毛直豎,都認為是二傻燒的墳墓墓主來找二傻報仇了!阿全一家子在哪不知所措,錘手踏地,一鄰居看不下去,透阿全他爸說,高師傅好像正在鄰村,還不快去請他來,這下,阿全他爸才叫阿全快快去請高師傅。
我現在才發現原來阿全這麼能說,一路上一路講,我們也聽得津津有味,話間,我們到了水窪村口。
阿全家不大,有點舊,他家經濟不是那麼好,爸媽都收著微薄的工資,還好隻生了阿全一人,不然,生活都成了問題。我們到阿全家時,隻見二傻做在門口沒精神的,低下頭喘著粗氣,此外,看似一切都正常,阿全他爸見我們到來,不,應該是見高師傅和村長,對我們是毫不一屑,我們也就是來看熱鬧,不受待見挺不反常。話說他見高師傅和村長到來,麵帶著勉強的笑容上前,先遞給村長一根煙,又遞給上給高師傅,高師傅舉手推讓,搖搖頭示意不抽。見高師傅不抽,又把煙揣回兜裏。李易在身後小聲嘀咕道,媽的,完全無視我們,我們自個有煙,不用抽你的,靠!說完自個掏出煙,"哼!我芙蓉王的。"李易炫耀下,給東門和大頭各發了支,三人抽的樣子特拽,一副痞子樣,斜著頭,敢情他是想氣氣阿全他爸,可惜他爸連正眼都沒瞧,直接帶師傅去看看二傻,我們在後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