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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明的身體強悍程度遠非凡人可比,凡人傷筋動骨至少需要上百天的時間修養,可是對於神明而言,這點傷勢也不過短短十日就可痊愈。

薑泱每日為我上藥時都要感慨神明身體的恢複速度異於常人,在第十天為我上藥時,更是直言不諱道:

“按照這個趨勢,你過兩天就可以離開了。”

我聽到薑泱的話,意味不明地問道:“你就那麼希望我離開嗎?”

薑泱一邊收拾紗布,一邊笑道:“不是我希望你離開,而是你沒有了留在這裏的理由啊。”

我低頭看向即將愈合的傷口,一言不發。

在離開前,我專程向薑泱辭別,兩兩相對,竟然比平時在神界時更加無言以對。

薑泱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周圍,“總感覺缺了點什麼。”

我自然知道缺了什麼,左不過是大地之母或者是旁的神明。

在神界時,我從未與薑泱獨處過。

每次和她見麵時,身邊總是會有別的神明在側,以至於我都忘了,我和她可從來不是什麼話都說不完的至交好友。

“這次承蒙您的關照,才叫我度過此劫,冕下放心,我今後必然多多督促信徒勤加信奉您。”

薑泱嘴上說著漂亮話,眼底卻都是想要趕我走的決心。

我裝作滿不在乎地點點頭,轉身正要走,卻見薑泱不知被地上什麼東西絆了一下。

我本可以用神力扶住她,但不知道為什麼,臨到出手時又停住,自己三步並作兩步衝了上去。

身體落下的速度很快,對於常人來說猶如重物衝擊,對於神明來說卻也算不得什麼。

之前恢複的不錯的傷口並沒有按照我預期的那般破裂出血,第一次,我有些厭煩這樣快速愈合的體質。

趁著薑泱沒有注意,我動手撕裂了傷口,鮮血噴湧而出,灑在包紮的紗布上,紅與白的碰撞,格外顯眼。

我掃視一圈,確定是人一眼就會注意後,佯裝滿不在乎的樣子在薑泱麵前走過。

薑泱果然注意到了這一點,似乎不是很相信自己剛才那一跤能撞得那麼嚴重,但還是出於禮貌的邀請我留下來。

我順勢答應,這一住就是三年,外麵都風風雨雨的謠傳薑泱主祭在神殿內養了一個野男人。

幾乎每個月,薑泱都會婉轉的請我離開,但是幾乎每個月都那麼巧遇上一些事,使得傷口撕裂,無法愈合。

第三年,薑泱似乎放棄了,在又一次巧合後,熟練的拿出上藥,長歎一口氣。

“你真想留下來就留下來吧,何必每個月來這麼一出?你不嫌煩,我每次幫你上藥都煩了。”

“再這麼下去,我可以直接轉行做醫生了,何必做什麼祭司呢?”

我:“......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薑泱似乎隻是隨口抱怨,無所謂地擺擺手,“聽不懂就聽不懂吧,希望你下個月小心一點,不要再受傷了。”

她站定在我麵前,堅定道:“我是很誠心地邀請你留在神殿,作為朋友,作為我信奉的冥神,還是我之前在神界的朋友。”

“總之,我歡迎你留在這裏,你不需要為了找借口,專門弄傷自己。”

“神明的傷口不會感染,不會致死,但你總會疼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