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天佑頭發散亂,麵色如紙,抬頭的勇氣都已經沒有,更不敢去看那女子一片紅色的衣裙。
他低頭喃喃自語,用隻有自己能聽見的聲音吐著血沫說著:“我敗了,我敗了……”
蕭肖低著頭,一綹發絲正好遮掩住了他唇邊不易察覺的笑容。他自負的心氣又重新浮現到了心頭,但是他並沒有再像從前公子哥的派頭,將情緒張揚表達。如今的他,學會了隱藏得更深,也變得更為可怕。
蕭肖在眾人目瞪口呆的動作神情之中,從容優雅地走到張天佑身前,將顫顫巍巍,快要倒下的張天佑扶住,低頭充滿歉意地說道:“拳腳無眼,是我失手打傷了大師兄,請大師兄治罪!”
張天佑怒哼一聲,將蕭肖的手甩開:“別碰我!你牛逼成這樣了,我還能治你的罪?”張天佑自己卻差點摔倒,另有兩個師弟趕緊過來將他扶穩。
“誒,天佑,敢輸才敢贏,你在我門中從來沒有輸過,這次也算是吃一塹長一智,須知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啊!”
張天佑愁眉苦臉低下頭顱,澀聲道:“多謝師父教誨。”
“好了,將天佑扶下去休息。”白無心揮揮手,兩個弟子就將張天佑扶了下去。
白小紅跑到堂下,到蕭肖身邊關切問道:“小師弟,你沒事吧?”
蕭肖展露出瀟灑迷人的笑容道:“放心啦,師姐,我沒有事。”湊近一點輕聲道,“我晚上想喝木耳蓮子湯!”
白小紅天真爛漫,可從來沒有涉足都市生活,哪裏知道蕭肖的邪惡心思,輕蹙蛾眉,犯愁道:“木耳倒是山上有得摘,蓮子這時節隻怕是沒有哦……”
白無心在堂上咳嗽一聲,蕭肖和白小紅立刻知趣地低頭分開了。白無心並不反對兩人走近,他心中對蕭肖也是很樂意的,何況蕭肖的父親和他還是故交,曾經生死患難,闖蕩江湖,如今蕭肖有難,他將蕭肖當作自己的家人一樣看待。尤其是發現蕭肖武學上的天賦之後,更是如此。因為白眉拳的振興,終於有望了!
白無心的神情漸漸變得嚴肅起來,對階下年輕的眾位弟子們說道:“你們可知,我為何要在今天進行比武演練啊?”
弟子們默然,蕭肖聲音清越,答道:“師父,弟子知道。”
“你說說看。”白無心大袖一抬,示意蕭肖。
蕭肖恭謹地說道:“再過三日乃是先師祖白眉上人的祭辰,弟子雖無幸同師祖謀麵聆聽他老人家的教誨,但是我卻從師兄們口中得知當初師祖他武功蓋世,義薄雲天,江湖中無人不敬,無人不服,但是卻為奸人所害。師父此舉,一來是為了紀念師祖,二來是為了昭告我等銘記師門之仇,三來是要我等弘揚白眉拳法,重振師門之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