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立即派人給我查一下這個電話號碼的來曆。”儲振辛平靜地交待好事情後,這才慢慢地放下手機,那目光跟著又回到床上的常嘉欣的身上。
就這樣坐了好一會兒,他才伸手脫去外套,就穿著那件黑色的襯衣,拉開被子,在常嘉欣的身邊輕輕地躺下,和往常一樣,輕輕地拉過常嘉欣的腦袋,讓她擱在自已的肩膀上,他的手臂則輕輕地落在她的腰胸處,這才安心地閉上眼睛睡覺。
第二天早上,常嘉欣慢慢地睜開眼睛,她一抬頭就看到粘在自已臉蛋邊上的那張俊美的臉,那雙眼睛還緊緊地閉著,常嘉欣的腦袋有瞬間的迷糊,這種場景她太熟悉了!
但是,她慢慢地就想起了什麼,她想起了他抱著祖奕濤,推著祖奕濤的車子。她又想起了昨天晚上看到的媽媽。常嘉欣的呼吸漸漸地沉重起來,她一骨碌從儲振辛的懷裏翻身坐起來,就想跳下床,遠離儲振辛。
但是常嘉欣的動靜立即驚醒了睡夢中的儲振辛,他睜開眼睛,一把抓住正想跳下床去的常嘉欣,柔聲叫道:“嘉欣,我是儲振辛。”
常嘉欣掙紮著,低低地驚叫道:“你放開我!”
“好好好,我放開你。”儲振辛柔聲應著,安慰著,“你別跑,我就放開你好不好?”
似乎也發現自已掙脫不了,常嘉欣終於停止掙紮,她烏黑的眼睛盯著儲振辛,眼底帶著怯意,輕聲說道:“我不跑,你放開我!”
那種怯意的目光,遠遠地拉開了兩個人之間的距離,儲振辛的心又開始碎碎地痛著,他好不容易才向著常嘉欣展露一個柔和友好的微笑,大手也跟著慢慢地放開,重新獲得自由的常嘉欣,立即退到床的另一頭去,遠離儲振辛,怯意的目光中還帶著點警惕。
“嘉欣,”儲振辛的聲音有點啞,他從床上坐起身子,依然向著常嘉欣友好地微笑,“我是你的丈夫啊,你不記了嗎?”
常嘉欣遠遠的盯著他,動了動唇瓣,沒有作聲;儲振辛稍稍思考了一下,便伸手從床邊拿過手機,點開來,拉出一係列兩個人在馬爾代夫密月時的親密照片,遞在她的麵前,柔聲說道:“你看,我們兩個前些日子還一起去了馬爾代夫,你還記得嗎?”
馬爾代夫?常嘉欣的腦海裏漸漸閃現那碧藍的大海,碧藍的天空,白色的沙灘,白色的躺椅,七彩的大陽傘,光著膀子戴著墨鏡的儲振辛躺在她的身邊。
常嘉欣烏黑的眼睛盯著一張張親密無間的照片,“儲振辛是你的新郎,他是愛你的。他隻是在幫助不會走路的祖奕濤。”徐一浩的聲音又出現在耳邊,常嘉欣輕輕地抿了抿唇瓣,抬頭看著儲振辛的臉,似乎在審視著什麼,又似乎在回憶著什麼。
“你還記得那件綴滿鑽石的婚紗嗎?那是儲振辛請世界上最頂級的大師設計的,你做新娘子的那天晚上,穿著它多麼美麗啊。”常嘉欣眼底的光線漸漸凝聚起來,好一會兒,她才抬起頭來,疑惑地看著儲振辛,輕聲說道上:“可是,你。愛祖奕濤!”在她的腦子裏驅之不散的就是他抱著祖奕濤的樣子。
“不,我愛嘉欣,我隻愛嘉欣一個人!”儲振辛說這句話的時候,帶著無限的深情,那漆黑眼底的光線就那樣凝聚在常嘉欣的臉上,常嘉欣似乎也為之一動,安靜地看著他,動了動唇瓣,卻沒有發出聲音來,她在判斷著這句話的真假。
“嘉欣,你還記得那件婚紗嗎?你做我新娘子的時候穿的。”儲振辛突然想起了什麼,婚紗對常嘉欣來說,記憶深刻,她應該還記得的,而他的這句話顯然說到了常嘉欣的心坎裏。
常嘉欣的眼底終於漸漸地閃出一抹亮色,烏黑的眼睛盯在儲振辛的臉上,儲振辛的唇角勾起一抹微笑,柔聲說道:“我讓人把婚紗拿過來給你看好不好?”他說完立即撥打著手機。
這回儲振辛是打回家,那頭管家接起了電話,儲振辛立即吩咐道:“你馬上把掛在試衣間裏的那件鑽石婚紗送過來,在XX醫院XX病房,要快!”
“是,少爺!”管家不敢怠慢,放下電話,立即往樓上跑去。
聽著儲振辛打電話,常嘉欣警惕的目光漸漸地放鬆下來,她遠遠地坐在床的這一頭,看著床那一頭的儲振辛,儲振辛向著柔和地微笑著:“嘉欣,還記不記得,在馬爾代夫的那個晚上。”
聽著儲振辛敘說著那些似曾熟悉的點點滴滴,常嘉欣終於漸漸地安靜下來,也不時地看看儲振辛伸到她跟前的照片;儲振辛慢慢地挨過去,坐在她的身邊,她隻是抬頭看了看他,把身子稍稍挪開一點,並沒有做出太大的反抗。
半個小時左右,管家和保鏢小王的身影出現在病房的門口,他們兩個的手上抬著那件天價的潔白的婚紗,從車上下來開始,他們兩個就已經成了所有人的焦點,大家都驚訝地看著那樣漂亮的婚紗居然抬進了醫院!
那婚紗上點綴的上千顆鑽石閃閃發光,層層薄如蟬翼的紗裙柔和得如煙如霧,美麗得如天外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