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萬山嶺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清風明月,透著一絲清冷,他隻穿了一件長衫站在營帳外的土坡上,不知道在想什麼。
聞不知之前被唐傾強行留在帝都看管生意,這會兒一聽出事兒了,便跟著唐墨飛奔而來。
他走了過來,依舊一身黑衣,把一件披風遞給唐墨,“少爺,外麵風大,小心著涼。”
唐墨並沒有接過來,依舊看著頭頂的明月,今日是十五,月圓人缺。
“你說,阿傾不會有事兒對不對?”唐墨的聲音很淡,一開口沙啞到粗糙。
“嗯。”聞不知也是淡淡的,仰望著明月,心裏卻也透著惶恐,他雖然麵上沒有絲毫多餘的表情,但是他十分的後悔,當初為什麼沒有跟著唐傾,為什麼……
“無礙,明日會是一場硬仗,不知,你是唐傾的管家,在軍營中等著她就好,不用出來了。”唐傾突然回身,拉過聞不知手裏的披風,罩在自己身上。
雖然披風在身上,可是他卻不覺得絲毫的溫暖。
“少爺,皇上突然派您來,這事出蹊蹺,您真要親自上陣?”聞不知平時很少說話,如果不是覺得事情十分的不妥,也不會開口問他。
“不知,有些事兒不是你我能做決定的。”唐墨說著轉身離去。
他又何嚐不知道此次來這兒是凶多吉少,可是他不怕。如果唐傾真的出事兒了,他也不想獨活。
如果她無礙,那他就算用他這條命換她以後的平安喜樂又何妨。
聞不知本來還想再勸一句,但這是唐墨已經走出去許多,他也不再說什麼,沉默的跟在他身後。
明日,他這的不期待。
第二日清晨,蒙族這邊便開始擂鼓發兵,先頭部隊便有十萬。
唐墨此時守在景仁和蒙族交界萬山嶺處的宏城內,白子涵的大軍和白子涵一起失蹤。
唐墨此次來隻帶了一萬將士,和此處守軍彙合後也隻有不到五萬,和對方相差甚多。
宏城年久失修,根本就守不住,閉不出城隻會被蒙王甕中捉鱉,所以他們隻有出戰這一條路。唐墨一早便穿好墨色戰甲,手握長矛,站在城內。
城內四萬多將士一個個整裝待發,麵色卻一個個都十分的凝重,唐墨並未多說,“眾將士,今日是決一死戰之日,能否製住蒙族惡賊就看你我了!”
“殺!殺!殺!”眾將士雖然知道此戰是一場惡戰,但一個個都是精英,並未有誰露出怯色。
“出城!”
在唐墨身邊的驃騎將軍一直黑著一張臉,他騎馬移到唐墨身邊,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最後卻什麼都沒有說。
其實唐墨側目時已經掃到他神色的異常,依舊一馬當先,隻是經過他身邊的時候,小聲說了一句:“你奉命行事就好。”
驃騎將軍一聽,整個人都愣了一下,滿臉的愧疚,大好男兒一個險些落淚,“將軍……”在想說什麼,前麵已經沒有唐墨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