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他們均是以一敵十的悍匪,善近戰,而我們有五千騎兵,讓他們十人一組,帶上藤網,把他們圍在圈裏,便撒網,定能生擒。”唐傾頓了一頓,“其他五千將士,均都換長矛,不與他們進攻,想必也能克製住。”
白子敬看著唐傾,再次被她運籌帷幄的手段傾服,那藤網是再投毒之前便準備好了的,原來她從那時就想到了此刻。
“真的熏十日?”許久白子敬問了一句,那聲音裏透著一絲不確定,還有一抹不忍。
“怎地?”唐傾回頭看向白子敬,那眼裏透著一起莫然,隨即又閉上眼睛,不去看他。
“真的煙熏十日,隻怕山中小孩兒性命不保。”白子敬說完拿起一旁的酒壺,喝了一口。
烈酒入肚,卻仍舊驅不走周身的寒冷,他雖然殺伐果斷,但也是在沙場上,對待老弱婦孺,則是希望能避免就避免。
此時唐傾已經酒足飯飽,靠在身後鋪了皮毛的石頭上,閉眼小憩,她聽到這後話,隻是眼珠轉了轉,並沒有睜開眼。
“如果真是十日後他們才降,那人命也算不到老子頭上,上者無德,他們還愚忠,死不足惜。”
唐傾說這話時十分的淡然,在晉陽城一戰之時,她便看明白,也學會了心狠。指揮者必須殺伐果斷,拖泥帶水隻會害人害己罷了。
兩軍交戰,雙方又都是猛將,如果給猛虎山這幫匪類一個喘息的機會,那傷亡的就不是幾個孩童了,隻怕會兩敗俱傷,血流如注。
“白兄,這不應該是你應該惆悵的事兒。”末了,唐傾說了一句,聽著像是戲言,卻透著提醒,如此的婦人之仁,隻會壞事。
白子敬似乎也聽出唐傾語氣見的微微不滿,他便沉默不再出聲,心裏對自己這婦人之仁也有些厭煩。
他突然想到什麼,轉頭看向唐傾,見她依舊閉著眼睛,看不出她的神色,讓他有一瞬間的惶恐,她不會是對他失望了吧。
“報!猛虎山大當家前來投降!”一個通信兵跑過來跪在兩人身前,雖然臉被煙熏得漆黑,卻掩不住眉眼間的笑意。
唐傾聽聞,點點頭,心裏也是一喜,王猛來的比她想的還要快,否則真要再著煙熏火燎的地方待幾日,她也得瘋。
不過如此看來,王猛這人還是十分的為山上的普通百姓著想,倒也不是單單是一個山野莽夫。
這讓唐傾對王猛更加的感興趣了,起了對著一員猛將勢在必得之心。
她起身拍了拍身上的黑灰,衝白子敬做了一個請的姿勢,“白兄,估計那廝此時已經恨我入骨了,一會兒還得靠你保護!”
白子敬一聽,見唐傾與他並未產生隔閡,心裏的一塊石頭重重落下,一笑道:“無礙!”
“好!”唐傾當即又拍了拍白子敬的胸,今日他沒有穿戰甲,隻著了一見灰色的棉布長袍,外麵罩了一件繡著金龍的黑色袍子,看起來整個人十分的儒雅。
如此的他,讓唐傾忍不住伸出了魔爪,果真手感也和她想象中的一般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