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大娘又對少年道:“楹兒,這是娘買來照顧你的小丫頭,叫寄姐。不過現在她自己身體還很弱,先讓她休養幾日。”
沈寄抬頭看了一下。少年約莫十四五的模樣,身上一身青色的布衣,顯得有些弱不勝衣。
再往上看,喉間有個小小的凸起,臉色很蒼白。
不過,長得倒是真不錯,俊眉修目的,有幾分病美男的意味。這會兒正盯著自己打量。
“真是無禮,還不讓開!”魏大娘斥道。
“哦。”沈寄應了一聲,讓到一邊。
那病美男魏楹又看了她一眼,然後一言不發的扶著牆往回走。
“來,靠著娘吧。”
“不用了,孩兒自己能走。”
嗯,聲音也很好聽。
不過,她不想給人衝喜,也不想當丫頭伺候人,堅決不想。
暫時先糊弄著幹些活吧。就算是付飯錢和住宿費,還有魏家將因自己逃跑損失的二兩銀子。
這樣的人家,窮得叮當響,不知道幹嘛還要買個丫頭?
肯定得有個緣故。
也許,魏大娘是要出去做活,所以讓自己在家照看和陪伴她兒子?所以才擔心她是個啞巴。
魏家是女戶,要立戶口是需要名下有三畝以上的地的。
魏家有十幾畝薄田,佃了十來畝出去,自己種三畝。一年的糧食、瓜果蔬菜都從地裏出產。
魏大娘不擅種田,但她手巧,接了繡活回來做。這些都是沈寄住下幾日後知道的。
這天已經是沈寄到魏家的第四日,精氣神終於好了一些。
她出去看了看。
地壩裏有幾隻母雞,還有十幾隻小雞。
前兩天沈寄從窗口看到,每天魏大娘都可以撿到三到五個雞蛋。
一個給魏楹吃,剩下的攢著預備趕集的時候去賣。
這三日沈寄喝的都是菜粥,伴著鹹菜。還有魏大娘地裏種的大白菜、蘿卜等等,都要流清口水了。
魏大娘道:“我估著你也能出來幹活了。看來身體倒是不錯,沒用再費錢抓藥。來,先把雞喂了,然後去宰豬草。”
沈寄接過簸箕,按照前幾日看來的,一邊‘咕咕’喚著雞,一邊灑玉米粒。
那幾隻母雞踱到她身體旁邊,啄走玉米粒。
沈寄則盯著雞,眼裏簡直要發光。好想吃雞肉!
不,是油星都好久沒見過了。魏大娘炒的菜,都是素炒的,一點不好吃。
等魏大娘出去,也許她可以去廚房看看有沒有什麼能偷吃的。
但魏大娘好像把米糧這些都放房間裏鎖著的。
這幾天沈寄都是半饑半飽的,而且不停的要跑茅廁。唉——
魏楹病著,魏大娘自然沒心思管其他。
就留在家做繡活,然後手把手的教沈寄喂雞、喂豬、燒火......
哦,對了,還有熬藥。
現在藥罐裏熬著的正是魏楹的藥,咕嘟、咕嘟冒著泡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