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財心中詫異萬分,看此人不像甘於平庸之輩,而以此人的能力投靠任何大勢力也必定可以獲得重用,為何還要選擇漂泊無定的生活。
青年也似看出了梁財的疑惑,灑然一笑道:“這位兄台,世上從來就沒有公平一說,所有的遊戲規則都是為權勢者所建立。這話你怎麼看。”
梁財一聽,便知道對方在遊戲中受到了某些挫折,而這些挫折偏偏來之有權勢之人,所以生出了退隱之意。偏偏這樣的謀士正是梁財山寨中所缺乏的,梁財不禁起了拉攏之意。
為了能拉攏對方,梁財略想了一下,不得不下一記猛藥說:“這個世界從來都是以力量來區分等級,你掌握的力量越大,你的說話權自然越大。公平一說隻不過是權勢者用來蒙騙平民的手段而已。”
青年頓時拍掌叫好,看著梁財的神色也有了幾分親近,就這麼歎息著說出一段話:“那麼兄台知否這個遊戲即將要被這些現實中的權勢者掌握,我們這些平民再怎麼努力也不過是別人登上巔峰的踏腳石而已。”
看到這樣一位才智高絕之輩情商居然如此之低,一點挫敗就把他的雄心壯誌磨滅,如果不讓此人振作起來,自己得到的也不過是一位凡事瞻前顧後、猶豫不決的平庸之輩。於是梁財嗤笑一聲:“王侯將相,寧有種乎。就算是權勢者定的遊戲規則,我也要把他顛覆。難道兄台不知道遊戲一運行,就算國家也無法幹涉智腦的自主運作。”
青年似乎被梁財的壯誌豪言嚇住了,半響沒有出聲。梁財知道此人又說:“權勢者眾不過百萬,而我平民之數何止十億,隻要人人如狼,任那權勢者強如猛虎,也不過是滄海一栗。”
青年還是掩不住滿臉的惆悵說來:“兄台太過想當然了。權勢者早把三國的一州一郡按照現實中的勢力分配好了,而遼東郡就是劃分給了此鎮的遼寧賀家。
賀家嫡係旁係子弟多達萬人,初入遊戲就盡數投奔止戈鎮而來。加上這些子弟都拉攏有方,此時鎮中大部分的玩家都被拉攏到賀家的戰車上。而賀家的族長已經是鎮上的主簿,賀家的子弟也在駐守的軍隊中身居要職。隻要十月大戰一觸發,遼東郡會抽調部分兵力前往前線。
他們便能頃刻間把止戈鎮收入囊中,進而占據遼東郡。到時候全國的權勢都會占地為王,想建功立業就隻能歸依在他們的統治下。平民很多時候羊性比狼性要多,相信大部分的玩家會屈服的。而剩下的玩家就隻能成為遊俠、道士之類的了。”
梁財有點奇怪青年為何會知道這些內幕,而且這個消息太駭人了以致梁財無法置信,梁財心中壓抑不住急躁的感覺,徑直問道:“其實我心中還有兩個疑問,兄台如何知道這些隱蔽的事實,還有就是以兄台的高智難道賀家還不委以重任。”
也許已經把心中的不忿之氣說出,青年神色便冷靜了下來:“賀家中有一位不得誌的弟子,有一日喝醉後胡言亂語被我聽見了,後來經過我旁敲側擊發現確有此事。兄弟不信可以隨便找位玩家一問,軍營中是否主事的已經變成了賀家的子弟。
至於我為何不為賀家效力,其實賀家才智高於我的人不在少數,又怎麼會重用一個外人。況且他們在十年前就知道了遊戲的背景,早就按照古代的文韜武略、武藝馬術來教導自己的子弟,跟我們這些普通人彼此間的差距是以年來計算的,我就算投靠賀家也不過是一位底層的謀士而已,還不如浪跡天涯來得瀟灑。
兄台知道上次北地山脈寶藏一事吧,其實所謂的飛虎山山寨根本是子虛烏有,因為這些人都是賀家的子弟裝扮的。”
梁財心中的驚駭彷如海嘯,久久不能平息,如果此事當真,即使自己運氣逆天獲得八名蓋世猛將,可是跟對方籌備十年的基礎相比,無疑是螢蟲之火與皓月爭輝。近萬名的子弟接受了十年的教育訓練,怎麼也出來上百的猛將吧。況且文官、謀士也是一批批的出來,自己以何來抗拒對方。
難怪青年會感到挫敗,這個真相太讓人無能為力了。幸好北地山脈的寶藏沒讓賀家獲得,否則自己連翻盤的機會都沒有。
青年看著梁財晴陰不定的臉色,唏噓的說了一句:“兄台得知這些事實,是否也感到前程迷茫。其實有時候迷糊要比清醒好,至少不用如此為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