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裏的某一個清晨,空氣如往常一樣微涼而清爽,神奈川縣的某條街道一派寧靜祥和之氣,平靜的連烏鴉都無精打采的停在電線杆上打哈氣。隻是這種表麵的平靜維持不到七點一刻,兩間毗鄰而靠的屋子,非常有默契的同時響起一記巨大的關門聲,還有兩聲男女聲各異的:“我上學去了。”同調的分秒不差,連語氣都是一致的,急吼吼。
天上的烏鴉“呱呱”的傻叫兩聲撲哧著翅膀飛走。
從市場上買菜回來的老婆婆,老花眼看不清前方的路,隻覺得兩耳邊各有一道疾風‘嗖’的呼嘯而過,伴隨著一陣塵土飛揚後,菜籃子裏劈裏啪啦飛走幾張菜葉子。起風了?
公交車站前,那輛開往立海大附屬中學的巴士,像一個得了哮喘病的老頭‘卟卟’的殘喘著排放著尾氣,在車門即將關上的前一秒,一個人影以閃電超人的速度迅速的竄上了車,而後伸手抓住了在他身後的少女一把把她拉了上來,兩個人的動作一氣嗬成雷厲風行,車門同時在少女上車後‘撲哧’一聲關上。
“又是你們兩個啊,趕車趕的那麼急,以後要早點起床啊。”司機大叔笑容‘和藹’的對著那兩個上車後氣喘噓虛的人說。錯過這班車的話,立海大附屬中學鐵定請他們吃一碗閉門羹,所以司機大叔在後視鏡裏看到火急火燎狂奔而來的兩個人後,非常好心的讓車門晚關了幾秒種。
“……嗬嗬,過兩天……學校要測試,八百米……正好,事先,鍛煉一下。”少女邊調整氣息邊說,一雙大眼睛清澈無暇。而少年呢,留下個死酷的眼神後書包甩上肩頭,往車廂後方走去。少女趕忙朝投幣箱裏扔了兩個人的車費跟著少年一起走到後麵去了。
遲澤愛一直知道世界上處處充滿了一種叫做命運的東西,就像她有個同年同月同日生的,名叫切赤也的鄰居一樣;就像每天早上當她和切原用趕著投胎的速度趕上一輛公車後,司機一定是前天見到過的那個一樣;就像這輛車上必定有兩個連排的座位是空著的,而且是整輛車上唯‘一’空著的兩個座位一樣;真是讓人恨不得一刀割斷的‘命運’啊!
為什麼非要和這個家夥坐在一起啊?小愛在心裏吐糟。(以下開始作者對女主簡稱:小愛)
“還不快坐下來,想等個急刹車後,讓本來就平平的臉看起來更像個歐巴桑嗎?”切原張口毒舌,討厭的聲音聽的小愛牙癢癢,再一次在心裏唾棄了一下她悲哀的命運。
瞪了眼已經坐到裏麵的切原,小愛心不甘情不願一屁股坐到切原的旁邊。邊坐下邊說:“切原,你已經欠了我一個月的車票錢了,你要是再不還我錢的話,我就把你新買的PRO
STAFF的球拍拿過來當抵押。”
小愛知道自從切原喜歡上了打網球後,他絕大多數的零用錢都用來買網球用品了,有時候他可以連著三個星期在學校中午光喝涼水不吃飯,隻為省錢買雙好球鞋。可是小愛想她又不是提款機,憑什麼切原買球拍,她陪著出錢啊,所以車費是一定一定要讓切原還的。
等了半天等不到回答的小愛朝切原瞄了眼,一看,氣吐血。這家夥屬豬啊,在車上不到兩分鍾立刻呼呼大睡,是不是人啊!
“不要以為你睡著了,就可以逃避還錢了,除非你永遠睡下去!”小愛在邊上咬牙,可回應她的是一顆烏黑的腦袋重重的倒在了她的肩上。
“討厭,不要靠在人家肩膀上啦。”小愛急道,她的校服會皺的。小愛把切原的腦袋嫌棄的撥到另一邊,可是不一會兒那顆腦袋如同受到地心引力吸引一樣,又倒在了小愛的肩上,小愛再把切原的頭推到了另一邊,沒多久,同樣的事再次發生。小愛努力了幾次都不能把切原的頭從自己的肩膀上徹底根除,最後隻能放棄,搞不明白為什麼切原老是會倒向她這邊,難道是她這裏的地勢比較底?
看著睡的一臉白癡相的切原,小愛磨著牙說:“切原赤也,你要是敢把口水流到我的衣服上,我就在你的臉上畫烏龜!”
小愛不知道切原是否把她的警告聽進去,回應小愛的隻有切原的呼嚕聲。
公交車在路上開的屁顛屁顛,陽光透明的像是一張懵懂的臉,梧桐樹上有了第一隻知了的聒噪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