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眼惡魔領主站在原地,感受著這個世界熟悉的氣息,自從降臨之戰被放逐回亞空間之後,它終於再一次踏上這片可以供它殺戮取樂的土地,而且這一次,它並沒有看見那些妨礙它的討厭家夥們。
看著已經搭建出來的血腥祭壇,獨眼惡魔領主興奮地躍起,它張開遮天蔽日的雙翼,一瞬間就來到了歌瑪麵前。
巨大的身軀落地,就連地表都在震動,惡魔俯瞰著歌瑪,就如同人類俯視渺小的螞蟻。
“人類,獻祭,於我。”
它居然口吐人言。
惡魔的每一句話都帶著來自亞空間的偉力,它撕扯著歌瑪的靈魂,在她的心底響起不息的蠱惑之聲:“臣服吧,獻上你的骨血,你的靈魂。”
歌瑪跪坐在地上,低著頭咬緊牙關,血從牙齦滲出,沿著她的嘴角流下。
每一位審判官都曾經受過極端嚴格的精神測試和訓練,這讓他們相對於普通人來說對混沌的腐化有著更好的抵抗力。
歌瑪提起細劍靠近自己的脖子,她的眼神開始迷離,她的手開始顫抖。
惡魔滿意地看著,主動獻祭的靈魂才是完美的,這可比虐殺要有趣的多。
劍刃割開歌瑪的皮膚,隻需要再用力一點它就會割開歌瑪的喉嚨,可突然歌瑪舉起一隻藏在身後的左手,對著惡魔的獨眼開出了最後一槍。
猝不及防的惡魔被命中,爆裂的子彈在它的獨眼上炸開了一朵血花,它突然暴怒,手掌猛地拍下,就要將歌瑪拍成肉泥。
大地震顫,煙塵散去,惡魔挪開手掌,卻疑惑地發現本該被它拍碎的人類已經不見蹤影。
而歌瑪隻感覺自己被一個人抱在懷裏,她抬頭,卻隻看到一張被黑色麵巾覆蓋的臉。
來人正是塔切爾,在察覺到亞空間裂隙後,他就馬不停蹄地趕到了這裏。
“喂,還能動嗎?”
塔切爾將歌瑪放到了隕石坑的邊緣,距離上來說應該已經足夠歌瑪逃離此地。
“謝...謝謝,您是趕來的守夜人嗎?”雖然還有點懵,但是歌瑪還是下意識地道謝,她驚訝於眼前這人的聲音,很年輕,似乎也沒比她大上多少。
“算是吧,你快走,這裏憑我們兩個搞不定的。”塔切爾含糊地回答了一下,他可沒打算跟一個惡魔領主硬碰硬,救下歌瑪單純是因為他看見了。
盡力而行,量力而為,這就是塔切爾的行事風格。
但其實更大的原因是,這一幕太像自己那個討厭的夢境了,他總覺得要是自己沒能救下歌瑪,自己會後悔一輩子。
他扶著歌瑪站起,轉身就要逃離此處,可是惡魔的速度更快,轉瞬間就向著兩人飛撲而來,一隻翅膀抽向二人。
很難想象如此巨大的身體居然能有如此迅速的動作,塔切爾將歌瑪護在身後,提起短劍格擋,惡魔的翅膀重重地撞在了他的短劍上,這柄陪伴了他好多年的短劍居然直接斷裂,翅膀餘勢不減,將兩人狠狠抽飛了出去,重新又落到了祭壇邊緣。
塔切爾感覺到自己的肋骨應該斷了幾根,他吐出一口鮮血,拚命思考著對策。
另一邊,守夜人總部此時也已經亂成了一鍋粥,所有派出去與這個任務相關的守夜人全都失去了聯係,菲蘭也聯係不上歌瑪,難得有幾次接通了通訊,但是耳機裏傳出的卻是哀嚎和哭泣,聽得菲蘭不寒而栗。
此刻,主管的辦公室內,多了另外兩道身影。一個是穿著黑色鬥篷的陰鷙男人,一位是身著華麗金色盔甲的高大騎士。
兩人一左一右地站在主管老人的桌前,火藥味十足地爭論著。
“甘德,為什麼那個任務沒有經過我直接派給了歌瑪,你們守夜人的手伸的這麼長的嗎?”
身穿黑色鬥篷的陰鷙男人怒氣衝衝地質問書桌後的老人,他也是剛才才知道歌瑪出去執行任務的事情,作為這一地區審判庭的負責人,他感覺自己快要氣炸了。
“西索斯審判官,這個任務是你們的大審判長直接下令的,我有權不告知你。”名為甘德的老人氣勢上並不輸於西索斯,他本就不想過多摻和審判庭的事務,所以也隻是按流程做事。
“那萬一歌瑪出事了,這個責任你們承擔的起嗎,叫你們總管來,他都擔不下!”
西索斯此刻已經急瘋了,他寧可自己被惡魔千刀萬剮,也不希望歌瑪出事。
“這方麵是我欠考慮了”,甘德的語氣軟了下來,他指了指身旁一直沒有說話的金甲騎士,“所以這次我把遠征騎士的人叫來了,這位是威蘭特,高階炬騎士。”
名為威蘭特的炬騎士向著西索斯審判官點頭致意,他的盔甲在燈光下熠熠生輝,但是上麵有許多的傷痕,這都是與惡魔作戰留下的痕跡,在那些暗無天日的地區,正是他們抗擊著那些潮水般的惡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