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並沒有立刻回答,而是偏頭對身側的格桑耳語了一番,待格桑推門離開後才慢悠悠地對著我們道:“你們聽說過‘人皮葬書’嗎?”
“……您說的難道是女真先民古籍中記載的那種人皮葬書?”我思忖了片刻後試探著問道。
“不錯,還算有點見識。”老人誇獎般地對我點了點頭。
然而,我卻並未因他的誇讚而感到任何的高興。
“您不會是想說……我爺爺身上的就是那種東西吧?”我驚訝道,關於“人皮葬書”的記載,我確實在一些隱秘的史料中得以窺知一二,但這種東西不是已經失傳了幾百年了嗎,怎麼可能在我爺爺身上重見天日?
“世事無絕對,”老人若有深意地看著我道。“總會有一些東西能夠避過人們的視線在曆史的角落裏保留下來。”
我還是覺得無法相信,因為在我的印象裏,人皮葬書是一種已經接近於神技的東西,即使是現在人也不一定能夠完全掌握這種葬書的製作方法,何況那還是一千多年前的古人。
趙無敵被我們兩個一驚一乍弄得一頭霧水,終於抓住空隙向我詢問起來。
我對他解釋道:“人皮葬書是女真先民用來保存某些重要事情或者機密的文書。”
這種文書本來叫做人皮書,後來因為多用於記錄墓葬方位而逐漸演變成了人皮葬書,書的材質自然就是人皮,不過製作方法卻並不是單純的在人皮上刺字。
宿主,也就是提供人皮用來刺書的那個人必須是年齡在五歲以下的兒童,以剛出生的嬰兒為最佳,刺書人(一般是一個部落的薩滿)選中宿主之後先要經過十分隆重的祭祀儀式,緊接著便要由雞血等十幾種特殊材料混合而成的染料,用馬腿骨做成的骨針在宿主的背上進行紋刺。
紋身的內容由於記錄信息的差別而有所不同,但無一例外都是用女真文字按照某種隱秘順序排列而成的地圖,葬書上麵的圖和文字缺一不可,必須同時破譯才能最終揭開記錄內容的真相。
“最神奇的是這種人皮葬書並不是當場刺完就能夠立刻使用的,”我道:“我讀的那本書上寫到,經驗豐富的薩滿能夠精確的把握一張人皮葬書的‘成熟’時間,就像賦予了這張葬書生命一樣,比如你五歲的時候在身上刺了字圖,或許要到你五十歲生日的時候這張葬書才能真正成型,而你若是在此之前便去尋找葬書上記載的地點,由於圖形沒有完全長成,方位有所偏差,你是無論如何也無法找到的。”
薩滿預言的日期一般也就是那個宿主的忌日,而且為了保證葬書的完美,女真先民一般都是采用活人剝皮的方式,先將宿主全身的皮一點不剩地全部撥下來然後再進行加工製作,而被剝了皮的那人甚至還能在地上掙紮著活上幾個小時,是一種及其殘忍的製作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