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茉莉身邊一下子清淨了, 鄭歲然在醫院,崔聖經在家,梁宇宙在醫院, 剩下兩個屬性男在瑞士。
她一邊默默謹慎地關注著每個屬性男,一邊照常上學, 她可不想哪個好不容易得來的屬性突然沒了。
到了學校大家都還在討論那場車禍, 隻有鄭歲然一個人受傷了,其他人都隻是受到了驚嚇,接受完心理輔導之後就正常來上學了。
大家都很關心鄭歲然的臉,因為那個沒打馬賽克的視頻看起來實在是血腥, 他的臉看起來傷的很嚴重,詢問現場經曆車禍的人, 他們也都說鄭歲然確實受傷挺嚴重的, 流了好多血。
白茉莉安安靜靜坐在座位上, 默默聽著。
醫院裏
鄭歲然終於醒了, 麻醉勁兒過了, 他剛醒來就感受到了臉上的疼,他心裏很恐慌,聲音也發顫:“我的臉怎麼樣,是不是傷的很嚴重?”
鄭雅仙紅著眼,搖頭:“沒有,醫生說好好養著很快就能恢複好了。”
顯然她並不會撒謊, 鄭歲然一眼就能看穿,他看向鄭父鄭母,嘴唇直顫:“給我鏡子!”
他一開始音量還正常,後麵已然崩潰了,眼尾猩紅, 怒吼著:“給我鏡子!”
“鏡子!我要鏡子!”
他一激動,嘴唇用力說話,牽動著臉頰的肌肉,臉頰上的傷口又開始透過紗布滲血。看起來很嚇人。
鄭父鄭母看他這癲狂的樣子哪裏敢給他鏡子,給鄭雅仙使了個眼色,她連忙跑出病房,去叫醫生護士。
沒人願意讓他照鏡子,鄭歲然心中預感越發不好,他的臉一定是毀了,他很恐懼,這種恐懼外化之後就是徹底的崩潰發瘋。
他突然從病床上下來,嘴裏喃喃著要找鏡子,沒被紗布包著的那半張臉慘白慘白的,沒有一點血色。
鄭父鄭母攔住他,勸慰:“別激動,激動傷口又裂開了,都出血了。”
鄭歲然情緒十分激動,掙紮得厲害,鄭父根本按不住他,好在醫生護士及時趕過來,給他打了一針鎮靜劑。
剛打上沒幾秒鍾,人就軟軟的倒下去,安靜了。
大家把他扶回床上。
醫生護士離開後,鄭父鄭母看著昏迷的鄭歲然輕輕歎氣,他們覺得經曆車禍,沒有生命危險,斷胳膊斷腿已經很幸運了,可顯然鄭歲然不是這樣想的,他這張臉對他來說太重要了。
鄭雅仙盯著鄭歲然的臉頰,從紗布裏滲透出來鮮紅的血,她神態怔怔,明顯嚇到了,眼角泛紅,沉默了幾秒之後,突然落淚,淚珠大顆大顆地往下滾,再也不敢看了,趕緊轉身出了病房。
鄭父鄭母陪在病房裏。
車禍的事情不過三天就沒人討論了,因為又出了一件大事,這件事還和白茉莉有一點關係。
是徐頌言的新聞,他這個新聞比鄭歲然的新聞大多了。
徐頌言在冰球錦標賽的初選比賽中,意外被冰刀割到了手腕,血染冰場,緊急送往醫院。
他雖然是渣男,但發生這種事真的讓人覺得挺悲傷遺憾的,也沒人幸災樂禍,畢竟徐頌言打冰球打的確實好,是不可多得的天才。
大家看見新聞之後,紛紛來安慰白茉莉:“茉莉,你沒事吧?”
雖然徐頌言是前男友,但大家默認白茉莉一定還是擔心他的。
白茉莉也順應大家做出有些恍惚的表情,勉強笑笑:“沒事。”
大家圍著她七嘴八舌,無非是在說最近大元高好倒黴啊,先是鄭歲然出車禍,後麵又是徐頌言在國外比賽出事故。
白茉莉沉默著,睫毛輕輕顫動了一下,下一個就是薑冬天了吧。
徐頌言是一個很倔的人,除了上飛機前最後給她發了一次短信後,再也沒有聯係過她。
出了這麼大事,遠在瑞士,白茉莉還真無法保證他會不會死掉,萬一冰刀割到大動脈了,流血不止呢。
她莫名有些煩躁,原本以為自己要承受的後遺症不算什麼,可現在看來卻難纏的很。
每個人都要她來負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