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4 章 番外二十八(2 / 3)

如何能叫她一點都不動容?

她忍住眸中洶湧而來的淚意,她吸了吸鼻子,情不自禁地替自己委屈。

既然不是一定不會給她承諾,為何一定要在她失望後,才叫她如願?

江南今年未曾落雪,但依舊很冷,寒風攜著涼意仿佛能吹入人的骨子中,她披著鶴氅,依舊覺得冷,她閉了閉眼,許久,才睜開眼,她也仰起頭,一點不避諱地和衛柏對視:

“衛大人為什麼覺得,你說要娶我,我就一定會嫁給你?”

而且,還是在他三番四次拒絕她之後,她就這麼廉價?這麼召之即來麼?

她往常常是強求自己,她知道自己身世不如人,便求著娘給她請嬤嬤學禮儀,知曉家中底蘊不夠,她便日夜不綴地學習,表姐貪睡於床時,她苦練書畫,表姐被姨父教著經商之道時,她彈琴彈得手指上全是傷痕。

她禮儀學得足夠好,表姐有宮中嬤嬤教導時,她也厚著臉皮蹭課,努力和歲月都不吝嗇給她回報,她隻站在那裏便讓人覺得心曠神怡,厚重的鶴氅擋不住她半點綽影,不堪一折的腰肢被鶴氅藏住,但依舊要多出一分盈態。

這樣的她,即使家世不足,依舊叫無數人替她心動。

她站在紅梅下,亭亭玉立,驕矜明豔,對峙般看著衛柏,衛柏被她問得啞聲,他憑什麼呢?

他這麼得寸進尺,明知自己傷過她,依舊厚顏無恥地提出讓她不要再見其餘人的要求,其實仗著的不過是知曉她對自己的心意。

衛柏慣來知道如此。

他抬眼去看女子,她站在他麵前,卻不似往日眉眼勾笑,往日不曾顯露在他麵前的高傲如今盡顯,衛柏也不由得有點恍惚。

明明第一麵時,他對她的印象還是一個明媚如驕陽的的女子,後來怎麼隻剩下虛榮二字了?

原來偏見二字,會叫人一葉障目至此。

衛柏一點點扣緊女子的手腕,他不知道該怎麼做,往日朝堂上的手段沒有一種能用在眼前女子身上,他隻能無賴地說:

“求你。”

雲晚意驚愕,整個人都目瞪口呆,一時忘了掙脫。

衛柏見此,越發是死皮賴臉:

“沒有憑什麼,是我求你,求求雲姑娘嫁給我。”

雲晚意被這急轉的變化呃住,半晌,她忍了又忍,忍不住地踩了某人一腳,某人疼得倒抽了一口氣,眼前一幕仿佛二人初見時場景,衛柏險些栽倒在地。

雲晚意一點沒留情,她不忿地瞪

() 著衛柏,冷笑連連:

“你是什麼地痞無賴麼?!”

衛柏握住人的手不放,被罵了也不覺得難堪,嬉皮笑臉的:“其實三教九流我都混跡過,說我是地痞無賴也沒錯。”

雲晚意氣結,論厚臉皮,一百個她也比不過一個衛柏。

不知怎麼的,雲晚意忽然想起表姐,她咬牙道:

“當初裴閣老莫不是也這樣誆騙我表姐的?”

衛柏輕咳了一聲,他摸了摸鼻子,正色道:“主子和夫人兩情相悅的事,怎麼能叫誆騙呢?”

雲晚意冷笑了一聲,半點不信衛柏的鬼話。

隻能說今日的衛柏叫她瞠目結舌,那點傷感被鬧得一點不剩,隻餘下一點說不清道不明的憋屈。

他怎麼能這樣呢?

在京城時,明明也是個風度翩翩的世家公子模樣,怎麼忽然就變成這樣了?

雲晚意難得有點無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