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雲丹一直藏在蒼莽山裏，直到找見幾個跟著長老外出曆練的淩雲劍派弟子，才有機會躲在他們的飛行法器裏，進了淩雲劍派。
此時，距她離開橫斷山脈，已有五日。
鐵正毅低頭沉思。秦氏大肆招攬人才，築基大圓滿的修士即可發放破境丹的消息，他也聽嚴寬說過。也懷疑過秦氏是否有那麼多破境丹。可秦氏萬年積累，十年攢一枚到如今也是個巨大的數目，要真跳出來說人家的丹藥有問題，很容易被打臉。
即使秦雲丹此時明確告訴鐵正毅，秦氏的破境丹有問題，鐵正毅也不得不考慮考慮，秦雲丹這小姑娘到底是被人騙了，還是特意跑來騙自己。
最後決定，暗地裏把風聲放出去，總可以阻一阻秦氏的勢頭。
修煉到築基也不是太過容易的事，聽說了秦氏有問題，散修們至少會觀望幾年再做決定。
自從流言流遍百陸界，秦若嶽的心情就不是很好。
現在就連秦氏子弟也沒人來領破境丹了。
他摔了茶杯進了密室拎起鞭子狠狠抽了顏啟卓一頓，仍是覺得氣悶。
顏啟卓被釘在牆上，浮腫的身體上布滿了各種各樣的傷痕，整個人已經完全看不出來有曾經英俊過的痕跡。
秦雲歌完好無損的被關在牆角，籠子不是很大，他隻能屈膝坐在裏麵，看著顏啟卓經受的每一次刑罰，看著天上雲淪為地上泥。
秦若嶽向天道起誓，隻要秦雲歌可以站出來，以一個丹師的身份證明破境丹沒有問題，就不再刑求他們。
秦雲歌無法答應。事到如今，無論他還是顏啟卓，都不可能全身而退。即使滿足秦若嶽的條件，證明破境丹沒有問題，於他二人而言，最好的情況也不過是刑求變為軟禁。
密室連個窗戶都沒，被釘在牆上的顏啟卓時常陷入昏迷，有時會發出混沌的驚慌的喊聲，秦若嶽對他的舌頭和嗓子也用了刑。在這個男子一帆風順的時候，秦雲歌很是錦上添花。在他苦難屈辱的時候，秦雲歌卻連一聲安慰都無法給予。隻要他服從秦若嶽，顏啟卓便可以從眼前的苦難中解脫。可是，以後的苦難，又該如何終止。
在那個小小的鐵籠子裏，秦雲歌隻能用沙啞的聲音不住祈求：“顏啟卓，活下去。”
夜色已深，秦若嶽的臥室早已熄燈。黑衣人輕車熟路地推開門進去，秦若嶽就坐在桌旁等著他。
“上個月的破境丹一枚也沒有發出去。”秦若嶽說道。
“主上已經知道了。”黑衣人點點頭。
秦若嶽雙手緊握成拳，死死盯著黑衣人，問“這破境丹，究竟是不是有問題？”
“秦族長以為呢？”黑衣人毫不在意地答道，“難道秦族長真以為會有人專門備著這麼多破境丹給那些廢物結丹用？”
得到肯定的答案，秦若嶽反而長出了口氣，總算還可以談一談。他繼續問，“吃了，會怎樣？”
黑衣人風輕雲淡的表情褪去，“即使辰君最初沒有說過，秦族長也是可以猜到一二的吧。”他自嘲的笑了笑，“無非是入我族群。”
秦若嶽放在桌上的手掌重重擊下，一張桌子頃刻間劃為齏粉。
黑衣人依舊平靜地坐在椅子上，淡淡說道：“魔族最擅長的，便是給出無法抗拒的**，即使辰君重來一次，秦族長難道就不會做出這樣的選擇嗎？”
秦若嶽沉聲問道：“夏厲寒，墮入魔道，你可曾後悔？”
黑衣人緩緩起身：“不悔！”
魔族給出的**，他無法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