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無燼：“……”
明灼：“嗯？”
裴無燼手背往眼睛上一搭，裝死。
見他這樣，明灼冷笑一聲：“繼續啊，裴總反複無常也就算了，連這點耐心都沒有，真的很讓人懷疑裴氏是怎麼發展到現在這個地步的，靠運氣？”
“……嗯。”裝死的Enigma順杆爬，“不是運氣好，怎麼可能遇到你。”
這一記直球打得，明灼都愣了。
不過轉瞬他就笑起來，隻不過這笑不太友好。
明灼評價：“花言巧語。”
裴無燼也知道自己這種時候說這種話，聽起來很像是要解決生理需求的手段。
但素了二十八年的Enigma，第一次經曆明明有自己的專屬Omega卻要孤單寂寞冷的折磨，實在是讓他整個人充滿了無法言說的躁動。
這種躁動本能驅使著他不計手段獲得專屬Omega的青睞。
這會兒被戳穿了，幹脆一鼓作氣示弱個徹底：“沒有花言巧語，要不是遇到小寶，我怎麼會知道世界上還有這麼厲害又漂亮的小少爺，又怎麼會天天想拉著你在床上幹那事兒。”
他說得好理直氣壯。
明灼差點以為是自己的錯，錯在不該問這個問題自取其辱。
他冷笑：“嗬嗬，開發了流氓本性而已，難道你還要說這是喜歡我？”
裴無燼：“嗯。”
他細細一思索，還真思索出了個結果：“我覺得我超愛。”
“……？”
裴無燼還捂著眼睛呢，全然沒察覺小少爺的死亡凝視，自顧自地梳理：“之前以為隻是對你的身體感興趣，還試圖否認過，但我發現自己還是不願意看到你和其他人接近，又以為是占有欲。”
“不是嗎？”明灼涼涼反問。
“不是。”
裴無燼說：“當然是因為吃醋。”
明灼：“……”
曾經因為否認自己在吃醋，很是發了一通脾氣的人難道是裴無燼的雙胞胎裴不盡？
“看到你和家人在一起說話很開心，突然覺得很不開心，因為你和我在一起的時候不開心。”
“所以不想讓你大過年的還要在我麵前待著不開心。”
“但你跑去找樓驚寒了。”
並不知道明灼的腹誹和無語，裴無燼很樸實地描述了自己的心路曆程。
接下來的事他不說明灼也能想到。
無非是熱感期加上本來腦子就腦回路清奇，這不就遷怒了？
但。
明灼：“所以，這裏麵我一點沒做錯，你又有什麼底氣來找我原諒你？”
他平靜指出：“你甚至沒道歉。”
為之前的種種，如果就這樣說兩句不知真假的真心話就是彌補的話……
那真廉價。
好在裴無燼也不是真想兩句話明灼就能原諒他，他拖著傷腿飆車過來，除了順從本能外，便是因為這個。
裴無燼梳理完心路曆程，豁然開朗，也不捂眼睛了，拿出商業談判的態度。
用稍有沙啞但很是認真的語氣道：“我用我自己賠禮道歉。”
明灼挑眉。
裴無燼斜靠在霧灰色的沙發上，整個人籠罩在暖白的落地燈光中，因為傷病疊加熱感期，他整個人帶著股燒得滾燙又蒼白的虛弱感。
和平日的裴無燼，強勢的裴總全然相反的氣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