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博微覺疑惑,轉頭看去,卻見在長長台階之下,一個男人歪歪扭扭走了上來,五十多歲,身上衣服還算幹淨,但一臉茫然,目光呆滯,口中胡亂地說著眾人都聽不懂的話語:
在梁博和遠處看過來的琳輕舞的注視下,宇思齊走了過去,走得很慢很慢,仿佛過了許久,他才走到那個男子身邊。
就像,走到了往事身邊!
“李大叔,你還好嗎?”他拚命壓抑著激動心情,低低地道。
那男人眼中卻似乎完全沒有宇思齊的存在,口中依然念念有詞,甩開宇思齊走了過去,不久,消失在大殿後邊。
“他是誰啊?”梁博走到他的身邊,問道。
宇思齊看著李大叔身影消失的地方,淒然說道:“一個瘋子!”
梁博看他臉色,知趣地沒有再問下去。過了一會,滿臉喜色的薑明從大殿中走了出來,向著他們三人打了個招呼。
宇思齊心不在焉地與梁博一起走了過去,幾人商議之下,決定先下山到南陽城裏。
梁博笑著對薑明說道:“薑師兄,掌門師伯傳給你的浮莆平玉可厲害麼?”
薑明笑說道:“浮莆平玉乃我九峰門至寶,自然厲害,怕隻怕我修行不夠啊!嗬嗬,好了,此處乃是山頂,除了九脈峰主外其餘弟子不能禦器,我們下去祭壇,從那裏再禦劍飛到南陽城吧。”
琳輕舞麵無表情,宇思齊茫然點頭,隻有梁博笑容滿麵,看來下山對他這一個好玩的人來說,可算是一件喜事。
從九峰門到南陽城,這一路之上,九峰門最“出色”的四位弟子禦劍而來,別人都是輕鬆自如,但宇思齊便不免有些吃力。
他養傷一月,傅靈似乎早就料到他不會有事,傳了他些九峰門道法秘訣,順道把如何驅用法寶禦空而行的方法也傳了給他。其實說也簡單,隻要道行夠深,法寶不是太次,以九峰門道法輔以念力驅動法寶即可。不過宇思齊修行不深,法寶自然是不差,卻大是古怪,對新學的九峰門道法也頗為陌生,這一用起來便大是麻煩。
當初傅靈也沒想到他一上丹穴峰就立刻要下山,還想著先讓他記住法訣,回桑嵖峰後再讓他多加練習,其他各脈的峰主當然也不知道這古怪小子的底細,看他在九脈會武大試中的表現,想當然便以為這最基本的禦劍道法他是知道的。卻不知宇思齊偷學道法,糊裏糊塗的練到了“馭物”境界,卻哪裏知道什麼禦劍的本事。
看著其他人祭起仙劍,薑明是水白色的“錕鋙”仙劍,琳輕舞是純白色“殘雪”仙劍,梁博則是一柄微帶藍氣的仙劍----“湛瀘”。宇思齊心中緊張,強撐著祭起“燒火尺”,但在感覺上卻似乎差了一些,沒有九脈會武那日得心應手的感覺。
穿雲越山,這一段本是半日的路程,四人卻直到太陽下山了才到達南陽城。宇思齊與另外三人為了避嫌,在南陽城外一個僻靜處落到地上時,宇思齊全身上下都已濕透,麵色蒼白,看這情形似乎比當日比試時還要辛苦。
這一路在天上,他幾次掌握不住燒火尺,若不是薑明等人在他身邊看出不對,不敢離他太遠,及時加以援手,隻怕他這新近的九峰門“出色弟子”不免從高空摔下粉身碎骨而死,還未替師門爭光便先遺臭萬年,讓九峰門丟盡臉麵。薑明等人決定在城外停下,步行進城,雖有避嫌之意,但也有生怕萬一在城中鬧市,眾目睽睽之下,宇思齊一個不好栽了下去,九峰門兩千年來在這裏辛辛苦苦建立的崇高威信便要毀於一旦,嗚呼哀哉!
稍事休息,待宇思齊緩過氣來,四人便在夕陽中,向那座高大的南陽城裏走去。宇思齊走在最後,感覺到前頭薑明與琳輕舞不時投來疑惑的目光,顯然他們不能理解為何一個在九脈會武大試中大放異彩的人,居然連普通的禦劍而行也用不清楚。倒是梁博依舊笑嗬嗬的與宇思齊走在一起,絕口不提剛才的事,口中滔滔不絕地向宇思齊介紹著南陽城:
“方圓百裏之內,這裏是最大最繁華的所在了。住在這城裏的百姓,少說也有個三、四十萬人,而且地理位置又好,往來商旅極多,更是熱鬧......”
宇思齊聽著聽著,心中著實佩服梁博博學多識書,發聲問道:“你怎麼什麼都知道?”
梁博麵有得意之色說道:“這有什麼,看書多了自然就知道。”說著他麵露詭笑,偷偷附耳到宇思齊耳邊,低聲說道:“其實我來過這裏好多次了,都是偷跑下山的。”
宇思齊大吃一驚忍不住發出聲來“你......”
梁博嘴一撇說道:“你嚇得那個樣子?這有什麼。從我修習禦劍之術,自然是要經常練習,飛著飛著飛到這裏,累了下去逛逛街有什麼了不起的!”
宇思齊為之啞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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