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淩霄羽倒吸一口氣,難道這具身體竟有自己的意識?
那人瞧見淩霄羽的樣子,更是捂嘴一笑,接著說:“我被困在身體裏,一直無法主宰身體,直到有一天,我發現困著身體的禁製減弱了,才冒險逃了出來,曆經千辛萬苦,用僅有的一點意識來找你,就是為了能讓自己主宰這具軀體。其實我是不願意來找你的,可沒辦法,誰讓我們是一體的呢,我必須得靠你。”
“所以你剛才自稱淩嘯,你是打算用這個新的身份嗎?”淩霄羽明白過來,自己這幾日的姓名,倒頭來倒是給他做了嫁衣。
那人手中擊掌,得意的說:“沒錯,你做你的淩霄羽,我當我的淩嘯,咱們井水不犯河水。何況我們本是一體,說是兄弟,也不過分吧,而且彼此間有個照應,豈不是更好。”
“你到底……”淩霄羽覺得胸口如同壓了一塊大石,他有無數的疑問,可一時間都不知該先問哪一個。
“還有一點,我得提醒你。”新的淩嘯邪魅一笑,“剛才我說過了,在你占用這具身體的時候,我的眼睛和耳朵可都醒著呢,所以你見到的、聽到的,我都一清二楚,何況以我現在的身份,你要是想做出什麼對我不利的事情,可小心淩家全族和你一些朋友的性命。”
麵對這樣赤裸裸的威脅,淩霄羽哪裏能夠忍受,雙手一合,渾身的靈力湧現出來,也不用任何靈法催動,隻將靈力維持在周遭,猶如一隻怒吼的雄獅。“你膽敢做出一件傷害淩家的事來,我定不饒你。”
淩嘯卻不為所動,拿手背點了點下巴,故作嬌滴滴的樣子,柔聲說:“哎喲,我好怕啊。”又噗嗤一聲笑,“你是忘了吧,你我可是一體,饒不了我,便是饒不了你自己,我要是死了,你也死了。何況,隻要你不妨礙我,我當然不會這樣做。再說了,你不是要替咱們死去的母親報仇嗎,你要是死了,可怎麼報仇?”說完,又是個咯咯一樂。
“你……”淩霄羽萬沒想到對方竟然拿亡母說笑,正要發作,陡然想起剛才他說的話,便問:“你說你被困了百餘年,可我都未滿二十,咱們怎麼會是同一個人。”
淩嘯不屑的瞥了他一眼,說:“這九天的靈法,豈是一個身處凡天的你能夠知曉的,見識如此淺薄,還想著替母親報仇,哼哼,恐怕還未到近前,就被那家夥打死了。”
“那家夥?”淩霄羽心中一緊,顫聲追問,“殺死母親的人,你認識?”
“當然認識,他把我困了這麼久,我豈能不認識?”淩嘯說到這裏不由的咬牙切齒,顯然極為憎恨此人。
“是誰?”聽到這話,淩霄羽早已顧不得其他,隻覺得全身的血液都沸騰起來,仇恨已經完全占據了腦海。
“誰?”淩嘯哼哼一聲,“我為什麼要告訴你。”
淩霄羽上前一步,怒火陡增,周遭的靈力也暴增一倍,圓瞪雙目,厲聲問:“難道殺母之仇,你不報?”
淩嘯卻似看到了怪物一般,不解的嗤笑道:“我為什麼要報,她當年將本是一體的你我一分為二,想方設法保護了我,卻想借那人之手殺了我,可惜啊……”說著他又是搖搖頭,“既然如此,我為何要替她報仇呢。”
母親想借那人之手殺死他?難道當年母親刻意要如此安排?到底是為了什麼?然而這些問題都無法讓淩霄羽停止追問。他又上前走了一步,周遭的靈力更勝,雖未使用技法,卻在房間中形成道道強風,擊打著桌椅器皿,發出嘈雜的聲響。
“告訴我,那人是誰?你既然不管,就由我來報仇。”淩霄羽的嗓子如同被撕裂了一般,已經幾乎不是人聲。
淩嘯見過比這聲勢更為浩大的場景,但此時卻是一驚。他清楚淩霄羽的身體裏所蘊含的靈力多少,如今已是極限,若是再加強些,便是要逼出護體之靈,豈不是要落個靈盡人死的下場。
“你幹什麼?這……這是自殺。”淩嘯忙正色喊,他很清楚淩霄羽若死,自己也無法存活。
此時的淩霄羽雙眼已經變成了血紅,哪裏還能聽見別的話,沒上前一步,靈力就更勝一分,眼瞧著他要就要走到床前,靈力也即將耗盡。
淩嘯不敢再懈怠,忙起身,正要躍過去阻止,隻聽窗戶傳來一聲響,一名老者閃入房中,單掌打在淩霄羽的天庭處,後者應聲倒地,暫時昏過去。
那老者這才緩緩轉過身,警惕的看著淩嘯,但已負過雙手,看起來並沒有動手的意思。
“安老。”淩嘯小聲喚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