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關不出來?還是根本出不來?”金震遠緩緩靠到椅背上,一副誌在必得的樣子,“今天不管怎樣,我都要見到淩霄羽,不然……”
“不然怎樣?難道要我將此事轉告森平大人,看看他是如何說的嗎?”淩霄羽自然是不願讓森平知道此事,否則倒隻要惹出大禍,可事到如今,也隻要拿禦天宮來壓金家了,盼著金震魄能知難而退。
然而門外卻傳來一聲笑,隨之聽見森平傲慢狂妄的聲音:“不用你告訴我,我這就自己來了。”聲音聽起來還在遠處,但話未落音便見森平邁步向大廳內走,右手還摟著一個衣不遮體的女子,正是孟嫻兒,隻是她現在扭著水蛇腰,一臉媚笑,哪裏還像是孟家的大小姐,倒似窯子裏的妓女。森平步履略帶輕浮,瞧樣子已是微醺,一隻手摟過孟嫻兒的腰,在她的胸前亂摸,而孟嫻兒也不抵抗,倒是極為享受似的,嘴中柔媚的喚道:“哎喲,大人,您可輕著點。”
廳內不少年輕男子見到這一幕,都不由的熱血噴張,孟嫻兒的那一聲喚幾乎勾走了他們的魂兒,嘴角不由的勾起癡癡的笑,兩眼無法從孟嫻兒的身上挪開。
淩霄羽暗自心驚,這孟嫻兒的蠱媚術怎麼如此厲害。
他不知道這些日子以來,孟浩容整日讓孟嫻兒陪在森平身旁,蠱媚術日夜侵蝕,森平難免著了道。隻是兩人修為實在相差太遠,孟嫻兒一時也無法完全掌控森平,但從溫柔鄉裏吹出的春風,也足以改變森平的一些決定。
而更淩霄羽擔心的則是森平的到來,世上哪裏有這麼湊巧的事情,多半是金家施的詭計,而孟嫻兒也來了,說明孟家雖是自顧不暇,可依舊在一旁推波助瀾。眼下險象環生,可真不知該如何是好。
淩恪守與金震魄忙上前行禮,森平揮揮手,領著孟嫻兒坐到首座,口吃不清的說:“聽說淩家有個二少爺,叫……叫……叫什麼來著?”說著他扭過臉看著孟嫻兒,似是個沒有腦子的笨蛋。
“叫淩霄羽。”孟嫻兒咯咯一笑,又引得廳內的青年人直吞唾沫。
森平“哦”了聲,又說:“把那個淩霄羽帶出來,我要見見,聽說也是個資質極佳的,若是滿意,我一同帶回禦天宮去。”
淩恪守一聽這話慌了神,要是金家強行要見,大不了武力相拒,但眼下森平開口,淩家可萬萬得罪不起禦天宮,忙說:“大人贖罪,犬子正在閉關修行,無法參見大人。何況霄羽這孩子資質愚鈍,淩家能有一子得大人垂青,已是榮幸之至,不敢再有其他奢求。”
這話說的誠懇謙卑,本是極好的一句應付的話,就連森平也點點頭,似乎已想把這事作罷。不料一旁的孟嫻兒卻笑著說:“淩伯父好謙虛,臨城誰不知道霄羽哥哥天賦異稟,我父親都時常誇讚他,怎麼伯父有了淩霄這個兒子,便這麼埋汰淩霄哥哥,可真是不妥。何況淩霄哥哥閉關既是想在靈法修為上有所斬獲,何不讓森平大人指點指點,豈不是長進的更快。”
金震魄也冷笑著幫腔道:“孟家侄女說的對,淩兄何必這麼客氣,就讓淩霄羽出來見客吧,我金家沒這個麵子,難道禦天宮也沒這個麵子嗎?”
森平本已不打算見,但聽兩人這麼說,便拿出威風,雙目一瞪,喝道:“快去把他叫出來,別在這兒廢話。”
淩恪守見狀,知道此時已成定局,再說什麼也是無益,便是心一橫,轉身看著淩霄羽,毅然說:“你快去吧。”
這話在旁人聽起來是趕緊把人喊來,但淩霄羽卻知道父親是讓自己趕緊離開,逃的越遠越好。可自己豈可獨自逃生,眼下隻有一途,必須要賭一賭了,便躬身回道:“是,父親,我馬上回來。”這話便是說明自己有去有回,絕不會獨自逃走。
說吧淩霄羽快步閃出廳外,催動身形,以最快的速度跑向自己的房間。如今隻好強行施展移魂之術,才能解除這次的危機,可移魂之術精細複雜,哪裏能在片刻間完成,但若是無法完成,自己是身份就要敗露,淩家必然會受牽連。
想到此處,他心中煩亂,加上身形速度本就已到極限,一時間左腳踏錯方位,整個人俯身栽倒,好在已在院落裏,都是泥地沒有石頭,但猛烈的撞擊依然讓淩霄羽感到頭暈目眩。他顧不得疼痛,匆忙站起身,正想繼續前行,突然被眼前的東西吸引住。
剛才摔倒,他在地麵上留下一個坑,泥土本就柔軟易塑形,所以這坑便呈現出一個人的模樣來,有頭有身,倒像是自己的影子。
淩霄羽愣了一下,移魂之術不正是要將靈力如原樣轉移到另一具身體之中麼?剛才自己全身倒下,便在地上留下個同樣的坑窪,那為何不可以用這種方式來轉移體內靈力呢?
想到此處,淩霄羽大笑一聲,不再多想,迅速趕至房中。他將本體仰臥在地上,自己俯身壓在上麵,這種姿勢雖然讓他想到某些書上的某種姿勢,但此時也顧不得許多,緩緩將靈力傾瀉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