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霄羽腦中急轉,知道金無痕又要下手,忙說:“看來金大少爺到底知道城禁森嚴,手下還是留了分寸,既然無事,那就算了吧。”
“無事?”金無痕冷哼一聲,幾番羞辱讓他也顧不得孟嫻兒,他斷然不能忍受自己七色毒殺手下還有活人,伸手就往乞丐頭上拍去。
淩霄羽叱喝一聲:“住手。”
但金無痕怎會收手,青芒猛的罩下去。
這一次淩霄羽早有防範,手中連施三層護身術在小乞丐頭上,剛才一層護身術便將胡三兒震飛,而在金無痕麵前,剛被建起的三層護身術就如同薄紙一般,輕而易舉便被擊破。淩霄羽手中未停,他知道這樣的靈術阻擋不了,但隻求消減些力道,就在青芒將要觸碰到乞丐頭頂之時,一道淡金色的光芒出現在兩者之間,向著青芒迎上去。
這一切都在轉瞬之間,旁人隻看到陣陣光芒,也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隻在最後發現金無痕的手懸在乞丐頭上,卻怎麼都拍不下去。
“還好,趕上了。”淩霄羽在心中暗自舒了口氣,這是“不壞壁壘”,由靈力組成的護盾阻擋外界的攻擊。但他卻不敢大意,雖然擋了一時,論靈力和技法,金無痕都無疑更勝一籌。而小乞丐卻未蘇醒,周圍的人誰也不敢上前一步將乞丐救走,唯有盼著孟嫻兒一人或有出手相助。
“霄羽哥哥,你也是深藏不漏啊。”誰料孟嫻兒隻在一旁笑著說,一副看熱鬧的表情。
淩霄羽本不由暗罵自己忒笨了,她孟家本來就是樂的看淩、金兩家爭鬥,從而讓他屹立不倒,此時自己和金無痕相鬥,都使出了渾身解數,正是讓這妮子看清了底細,她怎麼會去救人。
淩霄羽一分心,靈力控製也就弱了些,加上七色毒殺手的緊逼,金色光芒便有些搖晃,他忙凝神控製,終於是將其穩住。不過他知道自己恐怕撐不了太久,本來不壞壁壘能生出反彈之力,在防禦之時能將力道反擊回去,但金無痕靈力修為比自己深厚,他隻顧得上防禦,卻無法反擊。這樣一來,隻防不攻,要不了多久,就要落得劣勢。
兩道光芒相持了片刻,淩霄羽便開始感到有些不支,金無痕也察覺到這一點,暗自把靈力凝聚更多些,青芒越來越盛。
孟嫻兒抱著手,依舊嘻嘻笑著說:“霄羽哥哥,你可得加油啊,不然……哎喲。”她話未落音,隻看淩霄羽身形一晃,金光登時散去,金無痕如惡鬼一般的手掌拍下去。
淩霄羽慌忙想再結印,但剛剛受創,速度滯緩下來,已經趕不上了,眼見乞丐再次喪命,突然間,又一道金光阻隔了青芒的去路,而這一次的金光燦爛耀眼,濃烈如日。
巨大的力量反生出來,金無痕隻覺得自己的靈力反而撲向自己,慌忙再催生靈力來抵消,接著向後連退幾步,撤銷了手中青芒。
淩霄羽心中一喜,在臨城能將不壞壁壘施展到這樣地步的,隻有父親一人。
果然,人群急匆匆的讓開一條路,一個滿麵紅光的中年男人正向這裏走來,身後跟著十來人,都是一樣的裝扮,來人正是淩家族長淩恪守。
“父親。”淩霄羽走上前,正要開口,卻被淩恪守揮手打斷。
“無痕侄兒,你來我這裏想幹什麼啊?”淩恪守直直的走到金無痕麵前,雙目如鷹般銳利。
金無痕雖然狂傲,但知道自己修為和淩恪守還是相差甚遠,隻得以晚輩身份討個巧,便說:“伯父近來可好,侄兒隻是到處走走,聽父親說白河集市經營有方,所以來看看。”
“你看完了麼?”淩恪守沉聲問。
“看完了。”金無痕賠笑說,“侄兒正要走呢,家父要我向您問好。”
“告訴你父親,我好著呢,現在我要整治在淩家地界上搗亂的混蛋,你呆在這裏就不好了,就回去吧。”淩恪守說完也不待他回答,便輕輕一揮手。
金無痕隻覺得一股力量將他往外推,他知道再留在這裏已經討不了好,便不抵抗,順著這股力道,縱身一閃,消失在眾人眼前。
淩恪守點點頭,心知這家夥的靈力修為已有小成,轉過身看著孟嫻兒,臉上表情柔和了些。
“嫻兒見過淩伯父。”孟嫻兒搶先一步說道,同時微微屈膝,行了一禮。
“嗯,好孩子,有禮數,孟城主生了個好女兒啊。”淩恪守笑著說,然後瞟了眼淩霄羽,道:“不知道誰家的小子能有福氣娶了你,嗯,再過幾年,也倒了訂婚成親的年紀了,可有中意的啊。”
淩霄羽瞧出了父親的意思,若是能跟孟家攀上親,那淩家也就無憂了,可想到孟嫻兒這身蠱媚術,淩霄羽不由皺皺眉。
孟嫻兒笑著回答:“伯父您是長輩,可不能這樣欺負我們這些晚輩啊,回頭我跟爹爹告狀去。”
淩恪守哈哈一笑,“去跟你爹告狀去吧,恐怕他早就著急了。”
孟嫻兒一抿嘴,又欠了一身,說:“那我就先回去了。”卻又看看地上的乞丐,想到這人中了七色毒殺手竟然不死,頗有些古怪,便又說,“這乞丐怪可憐的,我家有不少靈丹妙藥,不如讓我帶回去給他治傷吧。”
淩恪守搖搖頭,“這點小事,就不勞煩你父親了,再說這事發生在白河集市,就是我們淩家的事,還是讓我們處理吧,天這麼晚了,你快回去吧,你爹該擔心了。”
“也好,那我就走了。”孟嫻兒知道再爭也無用,就緩緩走出去,腰間鈴鐺輕響,聲音越來越遠。
見兩人都已走遠,淩霄羽這才放下心來,他俯下身查看地上乞丐的傷情,他本以為能逃脫升天已是天大的僥幸,總是傷到筋骨內髒,就算保的了命也難免殘廢,然而細查之下,他發現這小乞丐竟然一點傷也沒受,渾身上下出來那件本來就破爛的衣服多了五個爪洞外再無異樣,隻不過是受了撞擊暈過去而已。
“父親,這……”淩霄羽望著同樣蹲下來驗傷的淩恪守,一時不知該說什麼。
“這是怎麼回事?”淩恪守一臉凝重,問道。
淩霄羽將事情始末從他得知金無痕來了白河集市開始,完整講了一遍,他猛的想起一件事,連忙站起身四處張望。
“羽兒,怎麼了?”淩恪守問。
淩霄羽找了片刻,答道:“那個算命的,不見了。”
淩恪守沉吟一聲,今晚古怪的事太多了,以羽兒的修為,如果是尋常老人悄悄溜走,應該有所察覺,縱使當時心思都用在和金無痕對峙上,也總有些印象。“先回家吧,這事我會查個清楚。”
一聲吩咐,一個家丁抱著地上的乞丐,一行人離開白河集市,向著城東的淩府走去。
圍觀的人見熱鬧沒了,彼此小聲嘀咕,向著沒瞧見的人誇大其詞的演說幾遍,覺著沒什麼意思,也就散了,隻留下依舊倒在酒樓下沒回過神來的胡三兒,還有對麵那個空了人的算命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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