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字胡把手放到鬥雞眼鼻下一探,大叫道:“不好,雞哥死了!”
原本罵罵咧咧咒罵暗中下手人十八代祖宗的另外兩人呆住了,剛才那些人也太狠了些吧,不問清紅皂白和理由,上來竟然就把人打死了。
其實這也不能完全怨對方,以他們下手的力度最多是把人打個半死,於性命應該是無憂,唯一出了岔錯的地方是,鬥雞眼剛才就受了內傷,吐了有一碗鮮血了,如今如何能受得了這頓打,所以當場蹬了腿。
一陣沉默後有人問道:“胡哥,我們怎麼辦?雞哥被人打死了,我們竟然都不知道對方是誰,就算想報仇也不知道該找誰。”
八字胡咬著牙道:“還能是誰,肯定是剛才那飛魚三虎,我們回去找他們去!”
一人道:“他們可能還會留在海鮮館等我們去嗎?”
八字胡道:“就算他們不在海鮮館我們也要去大鬧一通,雞哥不能白死,走,抬上他的屍體,這帳總要往海鮮館也攤一攤。”
人死了都能想著利用屍體發財,這也算夠精明了。東城四雄本來就是心狠手辣,雖然突聞相處已久的兄弟死去有些傷心和難以接受,不過很快他們就恢複過來,人死不能複生,活人還要繼續討生活。
抬著屍體的一人道:“胡哥,據傳聞海鮮館中有一個黑人美女,那大奶子總是露著一半,還有人看到過她的性感美腿,我們是不是把她弄出來擺上一道。”
八字胡冷笑道:“我們雙城全是黃種人,黑人隻有金國才有,一個異國女子到我們雙城開飯館她絕不會簡單了,等為雞哥報了仇再考慮這件事兒,不然著了她的道也有可能。”
抬屍體的另一人道:“胡哥,我們這樣不行呀,咱們三人都是半死的人了,如何能是他們的對手,要找幫手才行,不然再引出禦林軍來我們焉有活命的道理。”
八字胡點了點頭道:“不錯,我們最近不是搭上了膽小王爺嗎,看來隻有去找他出麵了,到時候你們把黑人美女的事情向他多講幾遍,然後再許諾給他一盞神燈,我就不信他會不動心。”
抬屍體的二人道:“寶物和美女一同誘惑,那膽石如何能不參與其中,胡哥,你的計謀不亞於雞哥呀,以後我們兄弟就以你馬首是瞻了。”
苗司務長辦完事情回到海鮮館的時候孫大聖三人已經把傷口包紮好了,由於剛才的一通鬧騰店裏的客人差不多跑光了,隻有樓上包間中的客人沒有受影響,他們仍舊在喝著自己的酒,吃著那從未嚐過的海鮮大餐。
雖然生意大受影響但黃領事也無心顧及了,因為那兩名東廠的番子徑直進入後院四處搜查起來,他們好像有了明確的目標,重點對剛才黑人女孩子住過的地方細心留意,屋裏還留著淡淡的香味,聞在黃領事的鼻子中心驚肉跳。
“兩位爺,你們找什麼,有何需要隻消一聲吩咐小的馬上給你們備好,你們這樣不聲不響怪嚇人的,我們可是老實本份的守法商人。”
年紀大一些的廠衛道:“誰是這裏的老板,我們隻是想來調查一些事情。”
黃領事道:“爺,我們這裏的老板平常不在家中,你們也知道最近瀏陽患兵匪,他被隔在瀏陽回不來了,哎,攤上這麼個亂世,做個買賣也不容易啊。”
廠衛道:“別發這些牢騷了,朝廷發布公告,瀏陽的匪患不久將除,我問你,有人舉報你們這裏有黑人女子出現,她在哪裏,讓她出來接受我們調查吧。”
黃領事一臉憤然,“什麼?根本沒有的事兒,我們這裏哪有什麼黑人女子,黑色皮膚那是金國才有的人種,我們雙城國何時來黑人了,就是奴隸市場都不曾有過。”
廠衛道:“別跟我打馬虎眼了,我們收到的消息絕對千真萬確,今天我們這是客客氣氣地上門來問個清楚,如果你不配合我們的工作,那麼我們馬上可以調來大批廠衛,到時候在你這店中搜出人來,看你如何再解釋。”
黃領事道:“爺,這裏根本沒有黑人我怎麼解釋啊,一定是別人誣陷本店,我知道他們是眼紅我們的賣買,所以千方百計想出惡毒的招數來砸我們的招牌,請兩位爺明察為小人做主啊。”
廠衛道:“別給我嚎叫了,此事內城樓的禦林軍居高臨下也曾看到後院這裏有黑乎乎的人出現,我再問你一遍,到底是交人還是不交人,我們隻是想找她問一些事情,又沒有要抓她殺她的意思,不過若是你隱匿不報,那麼性質就兩樣了。”
黃領事眼神閃過一絲慌亂,不過轉瞬即逝,“二位爺,小的說過了這裏沒有金國人,你們若是不信就自己搜查好了。”
兩名廠衛番子四處打量了幾眼,似乎並沒有看出破綻來,一人道:“好,既然你如此堅持,我們隻有回東廠調人了,到時候搜出來就以叛國通敵罪論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