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1)(2 / 2)

但頭狼的“頭”,絕對不是什麼“麵子”給的,它可是憑著自己的雄風戰來的。

也許今天頭狼太疲勞了,也許是頭狼見貝利年輕氣盛,被他的銳氣給嚇住了,或者,它也認為自己做的太過份了,反正,當貝利對著它乍起渾身的皮毛之後,它竟望了望,然後,先自退了出去;好像擺出一種頭狼的大度,不屑與貝利爭鬥似的,返身走到洞前趴了下來,望著漫天的雪景,發著呆。

貝利與頭狼之間的第一回衝突,就這樣不戰而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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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饑餓並不因為戰鬥不戰鬥就不來襲擾貝利和頭狼的肚子。

整個狼群都被一種無奈的饑餓所籠罩著。

風仍然肆虐著,雖然沒有了雪,但它不時地從地上卷起那些還沒凍結實的雪粒,在空中攪拌一番,然後再將它們扔進某個低凹處。當然,如果這時恰巧有什麼在它麵前攔一下,它就會氣急敗壞地將雪粒向它身上用力地砸去,譬如外出覓食的狼,那雪粒看似隻是那麼小小的一粒,可是一旦借上了風的力,砸在身上,卻是像被鞭子給抽了一下地疼。

群狼們即使就是冒著這樣的鞭子,也還是分期分批地出去找尋一切可供填充肚子的食物。

然而,仿佛這山野裏的一切活物都被這場大雪給封住了,被這場狂風給刮跑了,給這場寒冷給凍死了,雖然每次出獵,貝利它們幾乎都跑出了很遠很遠,有時甚至不惜冒險,跑到了別的狼群的勢力範圍,也還是沒有找到不說像那天天葬時那樣吃得痛快,即使如那次雪前獵的那條麋鹿一般也不曾有過。

當東奔西跑了一夜回來後,躺在洞中的貝利,被饑餓折磨得翻來覆去,老是想著以前那些吃得飽飽的感覺,尤其是想到前幾天那頓人肉的滋味;到現在,一想起來,還直叫他滿嘴裏直流涎。想到大口大口吞咽的那種暢快,就忍不住地肚子一陣“咕嚕嚕”地響。然後,他就再次回味,再次引起肚子“咕嚕嚕”地響。可等他一遍遍地將他所吃的幾乎每一塊肉都想盡了,再也沒有可想的時候,那種饑餓的感覺越發地強烈了。於是,他又想起當初吃第一口人肉時,將它當成那個紅中帶青來吃的心理。而想到那個紅中帶青,貝利的腦海裏不禁火花一閃,它倒不是想到要去吃那個紅中帶青,他還不敢;想到紅中帶青,他就會想到那把槍,而想到那把槍,他就想到那槍口上冒出的青煙,還有那“砰”的一聲響,以及響聲中倒下的狼。他想到的,卻是紅中帶青家養的那群寒羊,那次他曾偷過其中的一隻的寒羊。

對,既然吃不了你紅中帶青,能吃掉你的羊,一樣地能有一種報仇的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