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古士卒飛起一腳把這個老人踢得趴下,罵道:“你他娘的,老不死的,老子又不是來要你的命,你怕什麼怕?躲個屁呀,躲。”
老人一叫一邊道:“大人,你們拿著武器,小的心裏自然是怕了。”
其實,老人是見了他們那副凶神惡煞的樣子才害怕,倒不是怕他們手裏的武器,如此說是因為老人經曆的世事多了,很會說話,果不然,蒙古士卒緊繃的臉上露出了點笑意,問道:“你說老子這樣子威風嗎?”
“威風,威風凜凜,大人是大將軍吧?”老人又是技巧性地恭維。
一個小小的士卒,哪裏是大將軍,不過,士卒是聽在耳裏,喜在心頭,很是高興,剛才的煞神模樣沒有了,拍拍老人的肩頭,道:“老頭,收拾收拾一下,跟我們走。”他給老人的馬屁拍爽了,居然改口叫起了老頭,真是難得。
“將軍,要小的到哪裏去?要收拾什麼東西?”老人趕緊問。
士卒罵道:“你這個老家夥,問題還真多。老子怎麼隻管奉命抓人,去什麼地方,老子怎麼知道。哦,你是木匠,把你的木匠工具帶上,斧子,鋸子,鑿子一樣也不少。好象是要你們去造船,說是有軍隊要過河。”嘮嘮叨叨地一大堆,總算說明白了。
老人大聲重複一遍,道:“我要帶上斧子,鋸子,鑿子,要去造船,說有軍隊過河。”
“嘿,你這老不死的,還念經了。快點,收拾起好走人。”士卒罵起來,腳提起來,就要向老人踢去,老人忙跳開。
等老人收拾好東西跟著蒙古士卒去了後,草垛裏鑽出一個中年男子,四下裏望望,確認沒人了,才鑽出來快步而去,很快消失在視線中。
“韃子在抓木匠,準備造船。”鄭靜和把手裏的情報放在桌子上,道:“不用說,這是為旭烈兀這韃子準備的。”
對於這點,答案是非常明白,沒有人會表示異議,眾將點頭讚同,道:“平時不燒香,臨時抱佛腳,要造也來不及。”
鄭靜和糾正道:“韃子不是不燒香,而是他們的船給我們炸毀了,不得不重新造。我估計韃子會在原陽到封丘這一帶渡河,我們要加強對這一帶的巡邏。同時,我們再來一次行動,把船給燒毀。”
“怎麼停下來了?”巴布爾一拉馬韁,喝問道。
一個探子飛馬趕來,遠遠喊道:“報!”
“什麼情況?”巴布爾喝道:“快說。”
探子喘口氣,道:“報告將軍,前麵發現南朝軍隊。”
“難道說南朝早就在這裏埋伏了大軍,隻等著我們脫離營寨來伏擊我們?”巴布爾心裏咯噔一下,開始發怵了,問道:“有多少人?”
“很多,清一色的騎兵。”探子馬上回答。
巴布爾一拍馬背,飛馳而前。等他來到陣前,隻見視線裏出現一道水線,這道水線流動得並不快,而是緩緩流來。等到這道水線變得清晰時,他的視線裏出現了不計其數的騎兵,騎著高頭大馬,盔明甲亮,刀槍耀眼,人如龍,馬如虎,排著戰鬥隊形向他壓過來。
騎兵實在是太多,以戰鬥隊形推進,不用說已經準備和他們打上一仗了,如雷的蹄聲震得大地都在顫抖。
巴布爾粗略估計了一下,這支騎兵至少有六七萬,用他的眼光來看,都是精銳之師。不用想都知道,這支騎兵出現在這裏是為了紮口子,防止他們從西南方向突圍。換一種說就是,李雋已經準備在東線動手了。
明白這層的巴布爾倒抽一口涼氣,下令,道:“準備戰鬥。”
他的話音剛落,南宋騎兵發出一聲驚天動地的呐喊:“皇上萬歲!”
巴布爾這才看見,李雋的皇羅傘蓋走在隊伍的最前列,此時的李雋一身金盔金甲,胯下白馬神駒,端的是威風凜凜,宛如天神一般。李雋把手裏的寶刀高舉在頭頂,在陣前馳騁,進行戰前演說:“將士們:北伐的第一次大會戰開始了!朕命令你們,用你們手中的寶刀終結韃子的性命!用你們的英勇行為來討還累累血債!我們的寶刀饑渴了,用韃子的血肉來喂飽我們的寶刀!”寶刀對著蒙古軍隊一指,大喊一聲:“殺!”
這一揮好象在變魔法,不計其數的南宋騎兵發一聲喊,飛馬而出,直朝蒙古軍隊衝去。
在這一刻,巴布爾的感覺是天崩!蒙古軍隊雖是屢戰屢敗,並非不善戰,現在的情況是巴布爾根本就沒有來得及準備,就遭到南宋精騎的打擊,無論如何也是抵擋不住。不要說巴布爾抵擋不住,就是起成吉思汗於地下也是無能為力。
隻一會兒功夫,巴布爾的前鋒已經全線潰退。而宋軍殺得正酣,好象趕鴨子一樣趕著敗兵向後退去。戰場上最讓人頭疼的就是敗兵,敗兵心無鬥誌,士氣低落不說,他們失敗的情緒具有瘟疫一樣的危害性,會很快毀滅鬥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