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這一眼,兩人的軌跡悄然有了變化。

多年後謝初顏想過,要是她沒有看那一眼,沒有助他禦敵,他們之間是不是就不一樣了。

隻是現在的謝初顏根本想不到這些,意識到危險她目光一凝,雙手迅速伸向身後。

男人也察覺到背後有人偷襲,他正欲動作,隻聽哢嚓一聲,一杆紅纓槍從他身後飛出,射向了偷襲之人。

撲哧!

槍頭穿過偷襲之人,把那人釘在了身後的樹幹上。

謝初顏靈活跳起,像離弦的利箭,衝向了那杆紅纓槍。

雲霞和青黛見自家姑娘衝了上去,自然也跟在了自家姑娘身後,兩人身手雖說比不上那些護衛,但是總不會扯後腿,謝初顏也就沒有阻止。

老者這時卻是護在了男人身前,“您小心!”

如果不是那名少年,這人怕是要受傷,那他是真的萬死難辭啊。

男人沒有阻止老者,隻是抿著嘴看著這場“刺殺”,這些人一擊不中必然會退。

果然,不消片刻,黑衣人敗退,現場無一活口。

雨,也停了。

“都是老夫的錯。”餘相乾很是內疚,如果不是他的緣故,今兒這人也不會追來。

“餘老,這些人都是衝著我來的,你何錯之有?”男人拍了拍餘老肩膀,轉身看向了剛擦完手的謝初顏。

“多謝相助,請問小兄弟貴姓?”

謝初顏在出手那一刻就有些後悔了,畢竟這男人看著也不太像需要幫忙的樣子,她也不想惹麻煩。

“謝初一,不用謝,路見不平罷了。”

“秦習(xi)。”

聽到這個名字,老者有些意外抬頭看了他一眼,便垂著頭眼觀鼻鼻觀心。

改母姓,去掉了“火”,倒是有幾分意思。

李熠不著痕跡的瞥了一眼老者,秦習是他在外遊走時的身份,畢竟他也不是能安心坐在那裏邊的人。

“初一兄弟仗義。”

秦習讚賞的看了一眼麵前的少年,看著個子瘦小倒是讓人吃驚,就連他身邊的小廝也是膽大的。

“秦兄客氣,小弟還需趕路,就此別過。”

謝初顏向秦習微微拱手,示意雲霞和青黛招呼被嚇得一直抱著頭的車夫準備離開。

男人看得出來謝初一並不想多談,也沒有多做挽留。

遇到這種事能出手幫一把就不錯了,還能指望人家一直留在現場?

“餘老,得您承諾我便安心了,您放心去吧。”

“請您務必保重龍體。”

“餘老多慮了。”

餘相乾一步三回頭的上了馬車。

直到亭子裏無外人,李熠身邊的人才整齊劃一跪了下去。

“屬下失職,請主子責罰!”

李熠掃了一眼地上跪著的人,輕輕動了動手指,“自去領罰。”

“是!”即便是受罰,所有人眼裏沒有不服,隻有深深的自責。

“王戎,查查謝初一。”李熠目光落到了亭子裏散落的糕點上,如果真是巧合,當然最好。

“是!”

就在這時,兩道身影如鬼魅般出現在秦習身後,兩人都覆著銀色麵具。

其中一人聲音沙啞,畢恭畢敬道:“放跑的那個毒發身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