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隻是好奇,你是怎麼說服自己這麼做的？”對於自己作死的人,陸長臨從來沒有多餘的同情心。再者,應嬌嬌與秦采芩素來都是一丘之貉,事情落得這個地步都是她咎由自取,怨不得別人。
姬卿卿鬆了口氣,神情逐漸回暖輕聲道:“我隻問了自己一個問題,倘若易地而處應嬌嬌會不會放過我。”
話音剛落,陸長臨就露出了讚賞的眼神,笑著頷首:“你能這樣想,看來沒有辜負殿下對你的教誨。”說完不等姬卿卿回答,翻過窗台去了隔壁屋,將神誌不清胡亂扯著自己衣裳的應嬌嬌拎過來,信手丟到了床上秦天的身上。“大功告成,我們走吧。”
“這樣就可以了嗎,放著他們不管沒事嗎？”姬卿卿到底是十六歲的少女,根本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整個人都好奇得睜大了眼睛看著已經抱成一團的兩人。“他們這樣抱在一起是不是就能懷上小娃娃了？”
陸長臨到底是個男人,如何與這不開竅的小妮子解釋洞房生娃的事？不好解釋那就不解釋,陸長臨二話不說直接拎過姬卿卿的衣領,將她夾在腋下從窗戶跳了出去,踩著屋簷施展輕功直接上了頂層不對外開放的暖閣。“你在這裏等著,等你哥哥來接你。”
“那你呢？”姬卿卿見他要走,急忙拽住他的衣袖跟到了門前,眼巴巴的將他望著。
對著少女水濛濛的大眼睛,長臨伸手摸了摸她的頭頂,放緩了語調道:“我去看看殿下,白櫻說她近來困倦得厲害,我替她診脈去。”
原來是為了嫂子,姬卿卿拽住他衣袖的手,一根手指一根手指的慢慢鬆開,就在陸長臨抬腳走出門檻的時候,她輕聲問:“你心裏喜歡的人是嫂子,對嗎？”
陸長臨離開的腳步未頓,同時也沒有回答,青色的衣衫下擺劃出一個優美的弧度,眨眼間便消失在了門外的光亮中,隻留下一室的清冷,以及他身上殘留的淡淡青草味。
“我知道我不該嫉妒,可是嫂子已經有哥哥了,她不會喜歡你的。”姬卿卿坐在軟榻上抱住了腿,小巧可愛的下巴輕輕的擱在膝蓋上,透過朦朧的淚眼看向緊閉的房門,低聲輕問:“長臨,到底要到什麼時候,你才能回頭看看我？我喜歡你,就像你喜歡嫂子一樣,你在等她回頭我也在等你回頭呀,你知不知道？”
門外高大清瘦的背影輕輕倚在門上,待裏麵的哭聲漸止,他才抬腳朝樓下頭也不回的大步離去。
白櫻一直都守在門前,見一身青衣的長臨從暖閣的方向下來,知道事情已經辦成,忙快步迎了上去。“殿下在招待秦陽郡主。”
“我知道。”陸長臨腳步未停,推開門迎著秦采芩驚豔的視線大步走了進去。“殿下好雅興,設宴款待秦陽郡主都不叫我。”
秦采芩驚訝的望著陸長臨順走了趙歆月手中的酒杯,送到自己嘴邊一飲而盡,而後者被搶了酒杯卻隻是笑了笑,好像對這樣的親昵早已經習以為常。“殿下,這位是？”
聽到她說話,趙歆月才露出一副恍悟有外人在場的神情,指著長臨笑著介紹:“這位是陸長臨,是本宮的……兄弟,對,就是兄弟。”
兄弟？這算什麼東西？秦采芩心頭滿是疑惑,總覺得陸長臨這個名字分外耳熟,狐疑的盯著陸長臨看了又看,終於醍醐灌頂想起來這人是誰！這個陸長臨不就是當年趙歆月百名麵首中最得寵的那個青樓花魁嗎？！沒想到趙歆月都嫁到南陽來了,竟然將這麵首也一並帶了過來！姬朝歌可真是寬宏大量,綠帽子都戴到了家門口,都舍不得拿下來。
見她一副吃驚的表情,趙歆月故作不悅的沉下了臉,低聲道:“秦郡主那是什麼眼神,可是看不起本宮的兄弟？”
“沒有,殿下誤會了,小女隻是覺得陸公子人麵桃花,生得美豔不可方物,一看就是大福之相。”秦采芩急忙搖頭,陪著笑臉解釋。
陸長臨聞言撲哧一聲笑,似笑非笑的睨向秦采芩,恃寵而驕道:“秦郡主還會看相呢,那人家問你,人家除了是大福之相之外,還有沒有多子多孫的好福氣呀？”
“長臨,不要胡鬧。”趙歆月適時出聲,既維護了秦采芩的麵子,也做出了她偏寵麵首的姿態,令秦采芩戒心大鬆。
“人家哪裏有鬧,不過是和郡主說兩句玩笑話,殿下就生氣了嗎？對了,卿卿郡主呢,怎麼沒看到她？”陸長臨環顧一周,最後不高興的嘟嘴,“還以為能找她要點好東西呢,沒想到她卻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