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琴,小琴她……”

聽完沈易真的話,蔣宏遠心煩意亂地扯鬆了領帶。

在他的印象裏,蔣小琴這個妹妹一直是體貼溫順的。

當年小滿丟了之後,蔣小琴住院住了好久,出院見到他時,立刻就哭著跪下了。

“哥,我把小滿弄丟了,你打我吧!”

蔣小琴的這句話,讓蔣宏遠當時也紅了眼睛。

一邊是心尖尖的女兒,一邊是疼了幾十年的妹妹,他又怎麼可能下得去手?

更何況,警察也來過了,認定有人背後偷襲打暈了蔣小琴,又抱走了許小滿。

他一直當這是個意外。

可如果這事,真的不是意外,而是小琴她策劃的……

蔣宏遠打了個寒戰。

沈易真輕輕握住他的手:“宏遠,這件事你知道就好了,我來處理。”

她的眼睛緊緊盯著蔣宏遠。

小滿的事,必須有個交代。

萬一蔣宏遠要是昏了頭,分不清親疏遠近,她也隻能狠狠心。

“嗯。”

幸好蔣宏遠還算冷靜。

他隻是順勢摟住了沈易真,跟她頭靠著頭。

他的嘴唇輕輕翕動了幾下,想說什麼,最終卻隻化作了一聲長長的歎息。

小琴,你……好自為之吧。

而此時的蔣小琴,正戴著大大的墨鏡,在一間咖啡廳裏跟人密談。

若是許小滿在場,恐怕一眼就能認出來,坐在蔣小琴對麵的正是車隊裏那名老司機。

“小蔣總和許小姐賑災之後,一起去了安清。”

“分物資的時候,許小姐的三叔鬧了起來,當眾扯出許小姐是他抱回去的。”

蔣小琴的手一抖,咖啡差點灑出來。

她趕緊放下杯子,抽出紙巾沾了沾嘴角,裝作若無其事:“手腕疼,老毛病了,你繼續。”

司機不疑有他:“許小姐親手從她三叔家院子裏挖出了塊玉,小蔣總這才當眾承認許小姐的身份。”

“哦,對了,許小姐她三叔說,當年本想賣掉許小姐來的。”

“幸虧沒賣成,不然許小姐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認回來。”

蔣小琴墨鏡後的目光微凜。

許小滿這個臭丫頭,命還真硬。

不對……!

要是沒被再賣掉,那豈不是說,她那個三叔,很可能就是當年帶走許小滿的那個男的?!

她一口氣沒喘勻,頓時劇烈地咳嗽起來。

司機趕緊遞過紙巾,殷切道:“琴姐,沒事吧?”

蔣小琴咳得滿臉通紅,根本說不出話,隻能弓著腰不斷擺手。

她並不知道,自己領口的扣子意外崩開,底下的風光被司機盡收眼底。

司機吞了吞口水,看到蔣小琴重新直起身子,這才意猶未盡地轉開了眼神。

蔣小琴拭去眼角的濕意,故意歎了口氣:“小滿這孩子,也真可憐呐。就應該把她那個什麼三叔抓起來!”

“琴姐猜得還真準!”司機趕緊奉承,“警察直接就把人帶走了,估計少說也得判上十年八年的!”

蔣小琴的指尖頓時變得冰涼。

該死的東西!

這麼多年的事,居然還能讓人把罪證坐實了!

要是他真把當年的事情說出來,恐怕誰都能猜到是自己下的手了。

這可不行!

她從手包裏翻出張銀行卡,丟給對麵的人:“密碼還是那個。”

“繼續盯著,有情況隨時通知我。”

“我還有事,先走了。”

司機盯著那凹凸有致的腰身,直到她的身影徹底消失,這才惋惜地起身離開:“真是便宜了黎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