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江瀾睡得迷迷蒙蒙間,聽見媽媽輕手輕腳地進了自己的房間,不知道要做什麼。
“媽,你在幹什麼啊?”江瀾迷迷糊糊地問道,就感到媽媽不知道往自己的枕頭底下塞什麼,江瀾睜眼翻出來一看,是一個用紅布縫著的平安符,江瀾馬上就激動了:“媽!你又去搞這些,你是太有錢了是嗎?!都說了這些都是騙人的了!”
雖然是這樣說,但江瀾還是不忍太傷媽媽的心,把那平安符塞回了枕頭底下。要是在幾年前,到了她手上的平安符直接就往垃圾桶扔去。
江媽媽又把一個鍍了金的小銅片往江瀾的脖子上掛,苦口婆心地道:“阿瀾啊,這平安符可以保佑你早日康複,早點嫁人,一生平安,你可不要扔啊。這塊東西也是道觀裏發的,是開了光的,你一定要好好戴著啊!”
江媽媽是一個農村長大的女人,後來到HZ城裏打工認識了在HZ城裏工作的江爸爸,兩人自由戀愛結了婚,從此就在城裏生活了。可畢竟江媽媽是一個農村人,雖然長得有幾分姿色,人也能吃苦,可隨著相處越久,江爸爸越發地不滿意這個粗鄙、暴燥、自私、不講道理、花錢大手大腳、不會教育孩子、沒文化又迷信膽小怕死的老婆,更重要的是,兩人結婚二十年,連個兒子都生不出來,隻有江瀾一個女兒。
在江瀾不幸得了慢性病,治療了幾年把家裏的存款花光了,但還是沒有治好後,江爸爸的耐心被磨光了,對這個家庭徹底失望了,一個人搬離了家裏,對江瀾母女從此不聞不問。江媽媽雖然心裏怨憤,卻沒有去糾纏,這或許是她天生的好強與倔強使然;而江瀾知道是自己的病情拖累了家庭,她沒有資格去責怪爸爸,心冷之下,病情越發嚴重了。
病了幾年,江瀾的脾氣幾乎被磨光了,在感到不平時不會再橫眉豎目了,因為那樣可是很花力氣的,除了視而不見之外,聽而不聞之外,她偶爾也能做到曲意求全。就比如對江媽媽,江媽媽不是一個好相處的人,明明心裏是很關愛江瀾的,但她脾氣暴燥,動不動就給江瀾臉色看,天天都會上演咒罵、謾罵、辱罵女兒的戲碼。幾年前江瀾最聽不得別人的汙言穢語,因此對江媽媽越發地憎惡,常常與她針鋒相對。心裏想著,你罵我,我就頂回去,你不讓我好過,我也不讓你好過。但現在病了幾年,江瀾心裏越看越清,脾氣消了不少,越發沉得住氣了,對於江媽媽的罵語盡量無視,隻有在實在受不了才會反擊一二。
“花了多少錢?”江瀾問道。28歲的她無法工作,沒有收入,母女的花銷都仗著江媽媽每天早出晚歸賣菜得的錢,因此在錢方麵她可說是斤斤計較了,以前的她不這樣,都是生活逼的。
江瀾除了買中藥及一些女性必須品外,基本都不花錢,尤其是一些沒必須要花的錢,她自己不但不花,更是不許江媽媽在自己身上亂花錢,她最看不慣的就是媽媽搞封建迷信,錢都被那些裝神弄鬼的騙子騙走了,還一副心甘情願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