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間似乎變成血色修羅地獄,到處是痛苦哀鳴的魔道修士,而血雲則射出的紅光卻是越來越密集,就像長了眼睛一般,將那些企圖逃走的魔道修士們卷入其中。
片刻之後,更讓人震驚的事發生了,隻見一道粗大的紅色光柱打在枯骨上人的身上,他的老臉上頓時露出不可思議的驚容,並拚命扭動身軀想要脫困逃走,卻最終依舊被紅光拉扯進了血雲之中,而幾乎是同一時刻,另外兩道紅光降下,分別將蘇妙和楚慕白也吸進了血雲。
感受到師門令牌上那道曾經被楚慕白設下的靈識道標徹底泯滅,羅真歎了口氣,將身旁的黎姬攬入懷裏,而這一次她竟是絲毫沒有抗拒,反而把俏臉緊貼進胖子溫暖的懷抱,仿佛那裏才是這個世界上最安全的避風港。
“不管他做了什麼錯事,他始終曾有恩於我,這個仇我一定要報!”羅真捏緊拳頭,望向那血雲道。
說話間,隻見一道白色驚虹忽然從血雲中射出,並迅速穿過護山大陣,進入到擎天殿中。
羅真和師成功等人立即迎上去,將渾身血汙且狼狽至極的葉勝接住。
“葉師祖,發生什麼事了,您怎麼會.”
葉勝打斷眾人的問話,破口罵道:“他奶奶的閻山!原來這小子在靈界時肉身被打爛,隻有元魂逃回了人界,你們看到的那片血雲便是他的‘形意分身’。”
頓了頓,葉勝又說道:“原本我已經占據了上風,豈料這小子竟然不惜以自己的徒子徒孫為養料,通過秘法鑄煉新的肉身,看來他當初促成魔道同盟大舉進犯正道,打得就是這個如意算盤,如果一旦他真的達成所願,隻怕這人界也要生靈塗炭.”
葉勝話音未落,又是一道粗大的紅光壓下,雖然沒能突破綠色的光幕護罩,卻是震得擎天大殿左搖右晃,幾欲崩塌。
“天機穀的縮頭烏龜們,葉勝已經被老夫擊敗,你們還有什麼手段,都使出來吧?哈哈哈!”
聽著閻山老祖的狂笑聲,大殿內的眾人無不臉色蒼白,一些膽小者更是嚇得哭鬧不止。
“待我再去會會他!”葉勝皺眉喝道,他剛剛站起身,卻是劇烈地咳嗽一聲,噴出大口的烏血,顯然早已受了嚴重的內傷,如何能再戰。
羅真一把拉住葉勝,沉聲道:“師祖,目前敵強我弱,為今之計固守才是上策,切不可中了閻山小老兒激將計。”
師成功點點頭,望向羅真道:“羅真,你有什麼好主意趕緊說出來吧,這護山大陣已經堅持不了太久了。”
羅真也不廢話,當即雙手一翻,左手摸出機關城,右手則拿出墨綠色的凝玉仙城。
“這是.凝玉仙城!?”葉勝先是一驚,然後麵露讚許之色,笑道:“好小子,當年我曆經千難萬苦都沒法收服的寶貝,卻是怎麼到了你的手裏?”
“說來話長,改天我再與師祖詳談,現在先擋住閻山的攻擊再說。”羅真深吸一口氣,然後兩手一搓,竟然將機關城和凝玉仙城糅合到一起,隻見一片墨綠色的光環迅速向周圍擴散,片刻功夫便將整個擎天殿囊括其中。
而這時,一道更加粗壯的紅光打下,那淡藍色的護山大陣終於不堪重負,片片碎裂。
天空中傳來閻山老祖的咆哮道:“哈哈,護山大陣碎了,我看你們還往哪裏躲.這,這是怎麼回事!?”
閻山老祖驚歎一聲,卻見不知何時,一道新的墨綠色護罩竟然罩住了擎天殿,除此以外還有數根粗大的塔樓刺向天際,以及外圍堅固的黑白兩色城牆和站得筆直的各種機關傀儡。
“嘿嘿,閻山老鬼,有本事攻破我的‘凝玉機關城’,否則的話就被在這裏丟人現眼了,趁早滾蛋吧!免得等到我師祖恢複元氣時,就是你的死期了!”
聽著羅真的戲謔,閻山果然氣得暴跳如雷,當即釋放出數道粗大的紅光,卻都被墨綠色的機關城護罩一一擋下。
就在眾人漸生鬆懈之心時,那團血雲忽然開始劇烈的翻滾躁動,並在頂端處凝成一團渦旋形態的氣流,其中產生的巨大吸力頓時將天空中的雲層攪得七零八落,而那些大戰後漫山遍野遺落的修士屍骨和斷裂兵器,以及一些石塊和草木都被那渦旋氣流吸了進去。
“不好!這老怪也施展‘血蝕大法’了!”葉勝沉聲說道。
眾人忙追問何為“血蝕大法”,葉勝解釋道:“閻山老鬼精通血煉之術,當初在靈界倒也闖出過一些名堂,這血蝕大法便是以修士的血肉和魂魄為能量,製造出能夠分解一切物質的血蝕極光,威力霸道無比,若是這擎天殿被擊中,隻怕我們無一人能夠幸免,而事成之後,閻山老鬼則會用此戰中正魔兩派的修士的屍首和元魂連鑄成他新的肉身。”
師成功問道:“師尊,這血蝕大法可有什麼弱點,或者破解的辦法呢?”
葉勝搖了搖頭,望向天邊那越來越濃的紅光道:“為今之計,我們隻有所有人祭出自己最強的神通,或許能勉強接下血蝕極光,但恐怕成功率不高,而且依舊奈何不了這老怪,哎!難道我天機穀千年基業終要毀於一旦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