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詩猛地從床上爬起來,頭發都沒梳就直往外衝。
守在門口的東來看到唐詩這副驚慌失措的樣子,連忙攔住了她:“小俞,你怎麼連衣服都沒換,頭也沒梳就衝出來了?()”
唐詩連忙拉著他:師傅,皇上回來了嗎??()?[()”
東來搖頭,看著唐詩倉皇茫然的樣子,有些擔憂:“還沒有。小俞,你哪裏不舒服嗎?先進屋換衣服,用了膳,一會兒皇上就回來了。”
唐詩見從他這兒問不出什麼,也顧不得回他的話,在心裏瘋狂搖瓜瓜:【瓜瓜,皇帝現在是什麼情況?】
瓜瓜:【宿主,你別急,他中了一箭,被人抬回來了。】
唐詩咬住下唇:【嚴重嗎?怎麼這才第一天就出事了?】
瓜瓜實話實說:【不清楚,箭還沒拔出來。】
唐詩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但又無計可施,隻能在心裏祈禱皇帝福大命大,千萬別丟了小命。
手忙腳亂地換好衣服,唐詩拒絕了東來吃飯的提議就往外跑。
東來跟在她後麵勸道:“小俞,這行宮有不少別……耳目,你別亂跑,皇上讓我看著你。下午皇上就回來了,你別擔心。”
瓜瓜也勸唐詩:【宿主,皇帝那人奸詐得很,應該會沒事的。】
唐詩心急如焚,這不是奸詐不奸詐的問題。這是古代啊,中箭要是失血過多或是感染,都可能要了他的命,破傷風這玩意兒可不管你是皇帝還是平民。
不過被蕭瑟的冷風一吹,唐詩慌亂的腦袋冷靜了許多。
她現在著急也沒用,去也幫不上忙,而且萬一被人注意到她,安嬪的下場就是她的下場。現在皇帝都自身難保了,可沒人護著她。
【瓜瓜,皇帝的傷治療了嗎?】
瓜瓜:【敷了止血藥,但箭還沒拔出來,正往回趕。】
這次秋獵帶了太醫,但太醫都在圍場外圍等候著。
唐詩想了想,回頭對東來說:“師傅,我剛才做了一個噩夢,夢到皇上受了傷,非常嚴重。你……你帶點藥和太醫去接應皇上吧,若沒事自是皆大歡喜,若萬一……萬一,太醫早些去也更保險一些。”
東來恍然明白剛才唐詩為什麼那麼慌了,安慰道:“小俞,皇上自小就習武,騎射一絕,十二歲陪先帝來狩獵時,次次都拿第一,對圍場熟悉得很,身邊還有侍衛保護,不會有事的,你別自己嚇唬自己。”
唐詩倒希望是自己嚇自己呢。她苦笑道:“師傅,那個夢太逼真了,你,你就相信我一次吧。你趕緊帶人去接皇上吧,我會老老實實呆在行宮中,哪裏都不會去的。求求了,你就相信我一次吧。”
東來看唐詩小臉慘白,眼神惶恐驚懼,難掩擔憂,有些開心,皇上也算是守得雲開見月明了。
若是他知道唐嬪娘娘如此擔心他,一定很開心。
“好,你別急,我去。你回去吃點東西,讓春杏陪著你,千萬別亂跑。”東來不放心地叮囑
() 道。
唐詩用力點頭:“我哪裏都不去,我就在寢宮裏呆著,師傅你快走吧。”
東來對唐詩的話始終將信將疑,因此也沒大張旗鼓,隻帶了兩名侍衛和一個太醫就出發了。
但很快他就慶幸自己走了這一遭。
因為出發才一刻多鍾,他就遇到了渾身是血,胸口還插著一根箭的天衡帝。
東來嚇得差點從馬上摔下來:“太醫,快,太醫,看看皇上的傷。”
太醫趕緊翻身下馬,提著藥箱上前,檢查了一下傷口道:“皇上的傷暫時止住了血,趕緊回行宮將箭拔出來。”
東來點頭,連忙跟著侍衛一道回了行宮。
寢宮裏,唐詩看到天衡帝這副渾身是血的樣子,淚珠就跟牽線的繩子一樣不停地往下滾。
【瓜瓜,我是不是太沒用了,現在什麼都做不了,隻能在這幹看著。】
瓜瓜安慰她:【沒事的,宿主,你看皇帝不還好好的嗎?】
天衡帝看著她眼眶紅紅的樣子,擺了擺手說:“太醫和東來留下,其餘人等,都退下。”
東來連忙讓伺候的太監侍衛都出去,還安排了侍衛守在外麵。
見沒了外人,天衡帝直接從床上坐了起來,幹脆利落地拔下了胸口的箭,然後抬起手輕輕揩掉她眼角的淚珠:“擔心朕?放心吧,朕死不了!”
唐詩的眼淚要墜不墜的,兩隻眼睛瞪得老大,不可置信地看著他:“你,你沒受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