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四章(1 / 3)

遺孀移情

國家審計署對海川市救災專項資金的審計已經結束,查實海川市弄虛作假,多報災多拿錢,冒領國家資金,市、縣(市、區)兩級都沒有嚴格把關,必須追究有關人員責任,並在全國範圍內通報批評。

劉揚帆聽取國家審計署檢查組的反饋意見後,明確表態將嚴肅追究有關領導責任,並立即成立了以盧和為組長的調查組,對市、縣(市、區)兩級有關部門進行調查,市委辦也是被調查的重點。任南行在接受調查時,把全部責任推到方東身上。任南行對盧和說:“我早就跟方東說了,報災必須嚴肅,有多少報多少,他就是不聽,才出現這種不該出現的事。”

盧和又找方東談話,方東說道:“因為各縣(市)以前都嚐到了多報的甜頭,所以這次也不例外。雖然上次,我和防汛辦在溝通時對縣裏的數據已經壓了很大一部分,但沒想到這次後果還是這麼嚴重。”

防汛辦幹部肖剛對整個報災過程最清楚,心想:都是按照任南行的意見做事,怎麼把責任全推到方東身上,也太不厚道,太不講政治道德了,遂連夜給劉揚帆和盧和寫信,把整個報災的事情給兩位領導作了彙報,並且簽上自己的名字,宣稱對這封信反映的問題負責。

劉揚帆找盧和商量,不處理幹部,對國家審計署肯定交代不了,但在整個事件中方東和魏安發並沒有錯,問題是任南行在指導上出了問題。劉揚帆笑著對盧和說:“看來隻能拿魏安發開個小刀,處理幹部的涉及麵不能大,你看如何?”

盧和說:“看來也隻好如此,今後再考慮給魏安發一些安撫措施。”

“魏安發是部隊轉業幹部,這次權當一回替死鬼了。你找魏安發談一談,按最低檔處理,給個黨內警告處分吧!”劉揚帆說道。

盧和找了魏安發,把意思說了一遍,魏安發哈哈大笑道:“隻處理我一人就好,方東在整個過程中頭腦都是清醒的。他年輕有為,你們領導也有難處,我願承擔責任。當年對越反擊戰上前線死都不怕,一個警告處分怕什麼。”盧和拍拍魏安發肩膀:“你深明大義啊,我和劉書記心裏清楚。”

第二天上午,市委召開了常委會,通報了國家審計署的反饋意見,並決定給予魏安發黨內警告處分。

會後,劉揚帆找了任南行:“這次事件雖然魏安發受了處分,但錯並不在他。他是在代我們市委辦受過啊。”

任南行不覺尷尬起來,認為劉揚帆一定是知道了自己在處理這件事情時所犯的過錯,嘴上含糊應著:“那是,那是。”心裏卻在嘀咕著:究竟是誰向領導通的風?很自然便想到了方東,既然他沒受處罰,自然有他推搪的理由,那理由毫無疑問便是將責任推到自己身上。好一個方東,居然在背後告我的黑狀,看我不整死你。隻是心裏恨得咬牙,卻不敢輕易表現出來。

李惠調到市委辦後,工作倒很認真,也經常加班加點,方東覺得這個人倒也勤快,小塊文章還是寫得不錯的。海清省最近在全省範圍內開展了一場新一輪創業活動的大討論,海清通訊約各市的書記寫篇本市新一輪創業思路的文章,鄭新海想這篇材料比較簡單,就是在劉揚帆過去的講話稿中抽出一些內容綜合一下就可以了,便交待李惠去做。李惠也認為這是小菜一碟,寫完後直接送到劉揚帆辦公室。

劉揚帆正在看文件,李惠輕輕地走到劉揚帆跟前,說道:“劉書記,我是綜合科的李惠,剛從寧春縣委宣傳部調到市委辦,這是我起草的你將要刊登在海清通訊上的文章,請您審閱。”

“哦,你放著吧!”劉揚帆低下頭又開始看文件,李惠頓時不知如何說為好,趁劉揚帆頭還沒有抬起時,趕快退出劉揚帆辦公室,心想太冒失了,都怪自己心太急了,唉!自討了個沒趣,這麼大的領導不是輕易能見的!今後可得小心,免得弄巧成拙。

任南行在辦公室翻文件,心思卻跑到了九霄雲外。繆昭麗最近臉上長了不少斑點,掛在胸前的兩個奶子卻好像比先前更大了更挺了,手感也比先前來得更好。難不成還在發育?不過,或許是吃了什麼藥作了什麼手術也未必。總之,這兩個玩意兒確實太迷人了。自己看中繆昭麗的也許是那對乳房吧,那看中鄭見的是什麼呢?嗯,應該是那渾圓的讓我銷魂的屁股!這兩樣要是都集中到一個女人身上多好呀!美中不足的是,繆昭麗和鄭見年齡都大了些。

“殺人償命,殺人償命!”樓下傳來了吵鬧聲,方東急忙走出辦公室,隻見30多位上訪群眾,把市委辦門口圍了個水泄不通。任南行也聞聲趕了出來,心想劉揚帆今天在家,得出去接待接待,不然上訪群眾鬧起來,就是自己處置不力了。遂和方東一起去勸了一番,領著群眾進了一樓會議室。

任南行坐定後,指著為首一個婦女說道:“你說說是什麼問題。”

這婦女就是曾到海平縣要上訪的繆芳。繆芳哭哭啼啼地把自己丈夫在天洞銀礦失蹤20多天,還沒有找到的事說了一遍。

任南行當著繆芳的麵給雷放弟掛了電話,要求雷放弟親自督辦這起礦工失蹤案件,又給翁懷同掛了手機,要求縣裏千萬幫助尋找。

繆芳等人看任南行處理得還比較滿意,就答應立即返回縣裏。

繆芳這次上訪實際上是經過嚴密策劃的。這女人本不是什麼安分守己之輩,男人失蹤尚未找到,卻在阿弟一而再、再而三的攻勢下逐漸把持不住了。阿弟找得也勤,二十天之內去繆芳家六次,每次都帶著些禮物,不是首飾,就是化妝品,搞得繆芳心花怒放。待繆芳被阿弟帶到城關招待所住了一宿,兩人就成了一對野鴛鴦了。繆芳對阿弟說:“我第一次見你時,就知道你有歹心,不過你平時也挺能幹,劉得富礦山沒有你他如何管理?”

阿弟摸著繆芳臉蛋說:“你那老公也不是好東西,跟著他一輩子受苦,何苦呢?”

繆芳撫著阿弟的頭說道:“農村人哪象城裏人,就是吃吃睡、睡睡吃,過一天算一天唄。”

“你萬一死了老公,就跟著我。”阿弟動情地說。

“你有妻子,我怎麼跟著你?”繆芳憂心地說。

“唉,都什麼時候了,還老封建。隻要我們感情好,結不結婚無所謂。”阿弟又把手伸向繆芳的胸部。

繆芳閉上眼睛,嘴裏哼出了聲:“都是命,都是命,由你去……去……”

兩人又折騰了一通,平靜後,阿弟對繆芳說:“我雖是礦山的工頭,但劉得富給的錢並不多,我與你配合一下,可以弄到幾十萬,這輩子也夠你花了。”

繆芳一下子掀開阿弟,爬了起來,瞪著眼睛說:“有辦法弄到這麼多?”

“我教你做,隻是你我關係不能讓任何人知道,免得影響到我在天洞銀礦的地位,這叫兩頭吃。”阿弟如此這般點撥了一通。

“沒想到你也挺有心機的。”繆芳又躺了下來,抱住阿弟,心想阿弟比自己那隻知道吃飯幹活的老公強多了,等弄到錢,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

晚上,劉揚帆在方東的陪同下在南湖邊散步,劉揚帆對方東說:“最近出了不少事,打招呼的領導也挺多,換屆年啊,形勢複雜。”

方東看著湖麵上的燈光倒影,恰似天空璀璨的群星,說道:“那是群星爭輝。有各種本事的人都想露露麵。自然界弱肉強食,人類的本性也一樣啊!”

劉揚帆點點頭,又說:“最近市委辦調了個年輕人,送了一篇我準備投海清通訊的文章,我看了一下,不行,要重新寫。”

“可能是李惠,剛從寧春縣調來的。本來延溪縣委辦綜合科科長郝舒賓不錯,可惜沒有編製,市委辦算來人也不少了,可真正能寫的人太少了。”方東憂慮地說。

這個問題不解決不行。劉揚帆想著便給市編辦主任掛了手機:“老劉嗎?我劉揚帆。市委辦想調個人你考慮一下。”

“書記,市委辦沒有編製了,要不我給市長報告一下,看能不能特批一個?”編辦主任誠惶誠恐地回答道。

“好吧,我等你的電話。”劉揚帆掛了手機,自嘲地說:“我調一個人也困難啊。沒有編製,誰說也沒有用。”

沒多久,編辦主任的電話來了:“書記啊,鄭市長說不好辦。我的意見先借,到時有編製騰出了再說。對不起啊,劉書記,事情沒辦好。”

方東知道又讓劉揚帆碰了一鼻子灰,就說:“書記啊,你甭操心,我給延溪縣委打個招呼,先借郝舒賓吧!”

任南行晚上難得和老婆劉春夢一起上街。劉春夢是去藍河省出差路過海川市留下來的,一來想看一看海川市近段有何新的變化,二來也想打探打探消息,檢查檢查任南行有沒有偷吃食。劉春夢看海川的夜景工程搞得不錯,滿口稱讚。任南行也笑道:“這裏麵也有我的一份功勞啊。”

劉春夢笑道:“你也會幹事,就你那個德性。”

任南行回道:“隻要給我一個支點,我也可撬動地球。”

劉春夢嗤地一聲,迎麵碰到一人。那人一邊走,一邊卻扭頭看路邊店鋪的服裝,就要撞上來了。劉春夢“咦”了一聲,那人才停下了腳步。那人也是“禿友”,發型卻有特色,不是“一邊倒”,而是將兩邊的頭發往額頭梳,蓋了不少額頭,再把後腦的頭發往頭頂梳,蓋住了頭頂,可謂“地方包圍中央”,不仔細瞧還真看不出來。劉春夢連說:“妙,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