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我趕緊把大夥一一搖醒。
眾人很快都緩了過來,吃了點東西,原地坐著恢複體力,不過蘇芹的情況不太好,發了高燒,剛開始她什麼都吃不下,一喂就吐,後來強行給她灌下兩片藥,這才好了些。
眾人留在原地足足休息了一天一夜,除了蘇芹之外,基本上都已經恢複了行動能力。
我們發現蘇芹的情況有點不對勁,高燒一直不退,而且臉上的氣色也越來越差,不像是普通的發燒,就檢查她是不是哪裏受傷了。很快,油子就發先蘇芹的手臂上有浮腫,我們仔細一瞧,才發現上麵有一處咬痕。
劉大炮大喊糟糕,“這肯定是不小心被屍蟻咬到的,這小妮子怎麼不早跟我們說?屍蟻長年以腐屍為食,口器上帶著很多屍毒,她是中屍毒了!”
我聞言心已涼了一截,蘇芹向來謹慎,她剛才在冰道裏怎麼會輕易開槍,引得地麵坍塌?現在看來,恐怕是她當是已經毒發,心神恍惚間才會做出這樣的舉動來,連忙從背包中取出專治屍毒的糯米,和水給蘇芹的傷口敷上,又生火煮了一些糯米水,給她灌了一些。
然而劉大炮說這樣還不行,根據《八寶相命術》中“相蟲”一卷的介紹,這種屍蟻乃雪山上的毒物之一,身上不僅帶著屍毒,還有螞蟻自身的毒素,若是有人中了這種屍蟻毒,除非身上帶著專門的藥物,否則是拔不出這種劇毒的。
我連忙問道:“屍蟻毒的解藥是什麼?您快說說,大夥趕緊找去。”
劉大炮搖搖頭說:“要配置這種屍蟻毒的解藥是不可能的,配藥的材料在這個地區根本沒有,咱隻能另外想別的方法了。”
這時蘇芹醒了過來,我連忙把她扶起,喂了點水,她拉了拉我的手說:“龍秋,你們別管我,追查文物要緊,現在‘黑紐扣’的行蹤還不明確,可不能再耽擱了,你們趕緊走,答應我,解開詛咒就快些把文物還給國家,千萬……千萬別亂動心思,否則……否則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
我心想這都什麼時候了,你這女人怎麼還惦記著文物?就假意對她說:“你怎麼知道我想打那文物的主意?”
蘇芹一聽就急了,掐著我的手說:“你……”
我見她要激動,連忙又說:“蘇小姐,誰讓咱是盜墓賊呢,這盜墓賊拿到冥器,不等於老貓枕著鹹魚睡覺嗎?這些天每當我想到那件兕角金號,心裏就止不住地癢癢,心裏雖然知道這是國寶,不能納為己有,但我就是控製不住啊,本來還想著有你在旁邊監督,我到時候不會犯下錯誤,誰知道你這就要撒手走了。所以說,你可千萬不能放棄,你得跟著我們,否則兕角金號今後的著落,那還真不好說了。”
蘇芹這才知道我是故意激她,不免有些感動,目光閃爍著把臉別了過去,“龍秋,我知道你對我好,可是我真的不行了,你們別管我了,快走吧。”
我看她似乎已經心灰意冷,頓時非常焦急,但還是對她說:“你看你,都跟我相處那麼久了,怎麼還是瞧不起盜墓賊?我們這些人幹的雖然都是玩兒命的黑活,但要說到見死不救、放棄同伴這種事,就是再缺德也還是做不出來的。”
蘇芹重重地歎了一口氣,沉默良久,忽然對我說道:“也不知道我還能撐到什麼時候,事到如今,你有沒有什麼要對我說的?”
我聞言一愣,心中思緒翻飛,張了張嘴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麼,開始覺得旁邊的人有些多餘了。
“我要跟你說的話多著呢,沒有十年八年的,我看也說不完。倒是你,都成這樣了,就少說兩句,先好好休息,你的毒我來想辦法。”
沒等蘇芹說什麼,我已經將她放躺下來,很快,她又沉沉地睡了過去。
我讓雪蟒照圈住蘇芹,拉著其他人走到一邊商討對策,解毒藥我們背包裏都備著,隻是這種屍蟻毒太過特殊,所以也不敢隨便給蘇芹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