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
燈管投下白色的光。消毒水的氣味你浸著整個走廊。醫護人員忙碌地穿梭著,有幾個病人家屬生在走廊,或打著盹,或抱著頭沉默不語。
住院部裏靜悄悄的。裏麵的人期盼著、焦慮著、絕望著、麻木著,沒有讓這裏熱鬧起來的欲望。
走廊的一端傳來久違的談話聲。
一個穿著製服的男人出現了,前麵是一個護士。
“他的情況怎麼樣了?”男人問。
“已經穩定下來了,今天早上剛從重症監護室裏出來。應該可以探視,就是不知到醒了沒有。
“到了,就是這一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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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色。眼前一片白。
許多黑線將這片白分割成一塊一塊地的,每一塊的都是標準的正方形。
天花板。醫院的天花板。
消毒水的氣味湧入鼻腔。
吊瓶裏的水一滴一滴地流下。
好困。他快要睡過去。
不,不能睡。睡著了就醒不來了。他掙紮著睡開一條縫。
他瞥見一隻粉色的袖子。手背一陣疼痛。吊瓶被摘走了。
他昏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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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夜,在雨聲的襯托下,夜更加寂靜了。
一輛車飛馳而過,留給街道以引擎的轟鳴。
“她.…..是有什麼緊急任務了嗎?”我握著聽像筒。
好冷。手已經麻了,顫抖不止。
“沒有,暫時沒有。她今天巡邏結束後,也沒有回局裏。”
幾聲悶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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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是雷聲。是敲門聲。有人在敲門。
“看來……他可能沒有醒。”女人的聲音。
“沒事,悄悄進去看看。人沒事就好。”
開門聲。
“前幾天病危知書下來的時候,局的人心裏都像是壓了一塊石頭......王海澄同誌可是去年的年度優秀警官,人緣也不錯。現在大家才算鬆了一口氣。”男人的聲音。
王海澄醒過來,看見護士和一個穿製服的人。
“長官..….”他的聲音細若遊絲,“您怎麼來了?”
“哦……你醒了。”男人說,“我帶表全局的人來看望你了。大家都很擔心你。”
“謝...…謝,”他好像想起了什麼,“對了……那個人呢?”
“那個?你說哪個.......你說他…...”長官揮了揮手,對護士說:“辛苦你們了。你先回避一下,好吧?”
“嗯。有突發情況一定要第一時間通知醫生。”說著,護士離幹了,帶上了門。
“你說那個入侵倉庫的人啊..….倒是查明了。他得手了。我們通過對失竊對象的調查,找到了一些線索....…”
“抓住了嗎?”
“本來可以的。“男人搖搖頭“但是……上頭下了命令,讓我們停止一切有關調查。”
“什麼?!”
“嗯,就在今天淩晨,剛下的命令。”
“可是...…可是......”
“唉,我理解你的心情…...沒辦法啊,上頭下的死命令。一開始我也不理解……現在想來,這樣做,可能有什麼其他打算吧。”
“但是.......這樣的話……會引發混亂的!”
“也沒有辦法啊。我但欣賞你這種熱情和工作態度......要是大家都像你這樣,就不用擔心我們市的治安!不過...…作為警員,你也要懂得服從命令...…不要......”
“不行啊!”
“哎呀。你不要再管這件事了。你現在啊,好好養傷,不要想太多。出院之後,好好休息,我們給你安排了一個假期,調整一下。”
“這......”
“好啦,你養傷吧,我先走了。”
“再..….見......”
男人關上病房的門,留給他以空虛和茫然。
“為什麼……”王海澄這樣問自己,卻得不到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