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遠大將軍麵色陰沉,看著麵前的沙盤沉默不語。
三皇子遲疑了一下,說道:“四叔,倭人占據虎龍口已有數十日,不知可有後續行動計劃。”
寧遠大將軍搖搖頭,“這也是令老夫疑惑的,倭人占據要塞之後,並沒有繼續侵入,隻是鞏固要塞防備。曾試圖攻擊軍營,但被我們擊退,之後,就沒有接觸。我派出了數隻斥候,嚴密注視倭人的一切言行,絕不容他們再踏入雷霆半步。”
三皇子看了大將軍一眼,斟酌地說道:“四叔,這次跟隨我來的可是京師虎賁左營,他們裝備精良,訓練有素,威名遠震。父皇沒有調動東大營的人馬,反而長途跋涉,讓虎賁營來此,想必也知道重奪虎龍口的難度。”
寧遠大將軍看了三皇子一樣,歎了口氣,“三皇子,我當然知道虎賁營的厲害,但我大周國已一百多年沒有經曆戰火了,虎賁營不再是立國當初的虎賁營了,我很擔心這些從來沒有上過戰場的家夥,自恃清高,誇誇其談,反而誤了戰事,更何況麵對是虎龍山要塞。”
“大將軍,此言差亦。我虎賁左營雖不過五千之數,但都是萬中挑一的強悍之士,都是殺過人,見過血的,可不像邊疆這些毛孩子!”
眾人回頭,說話的是個身材魁梧,滿臉絡腮胡子的大漢字,身披盔甲,濃眉大眼,嗓音粗狂,一看就是一名勇猛的虎將。
寧遠大將軍眉頭皺了皺,自己正在跟三皇子討論軍情,他一個下級軍官如此唐突插話,出口不遜,不滿的皺了皺眉頭。
三皇子聰明伶俐,一眼就看到寧遠大將軍的不滿,連忙笑著說道,“四叔,這位是虎賁營副將孫勇,這次虎賁左營就是由他統領。父皇對他勇猛頗為讚許。”
孫勇也不是有勇無謀之人,立即單腿下跪,雙手抱拳,朝著寧遠大將軍道:“虎賁左營孫勇拜見大將軍,聽候大將軍調令。”
寧遠輕聲哼了一聲,“孫都統,虎賁營是否已經安置好?”
“稟大將軍,虎賁左營一共五千四百三十六名將士,已在大營左側圈地成營,隨時可以出發進軍。”
寧遠點點頭,看了身邊眾人一眼,“既然這樣,我們就出去看著聞名天下的虎賁營究竟如何。”雖然輕描淡寫,但眾人還是聽出他心中的不滿,當然這不僅是對於孫勇藐視自己的不滿,更重要的是,是對皇上旨意無計可施的煩躁。
眾人跟著寧遠將軍和三皇子走出軍帳大營,在孫勇帶領下來到了虎賁左營的駐地。
林川驚訝的發現,就在這麼短暫的時間內,一個小而嚴密的營地出現在大營左側,正成犄角呼應。營地內還有不少兵士正在忙碌的紮營修繕,但忙而不亂,緊張有序。營地初現規模,地麵積雪被清理的幹幹淨淨,營地內旌旗招展,馬聲嘶鳴,磨刀霍霍,士氣高昂,軍容整潔。
寧遠大將軍看到眼前一幕,臉上神色不由鬆緩下來,看來這個都統還是很有一套治兵之法。
不過心中還有些煩躁,抬頭看了一下陰沉的天空,凜冽的寒風呼嘯,拉住韁繩,對著三皇子道:“我們去前麵看看吧!”
三皇子點點頭,回頭看了一眼孫勇。孫勇轉身跟身邊的親兵低聲說了幾句。親兵領命而去。
很快一對全部武裝,鬥誌昂揚的騎兵,從營房內側列隊而來。胯下都是清一色的高頭大馬,呼著白氣,踏著馬步,整齊而威嚴。馬背上的兵士各個都身材高大,全副武裝,身上的銀色盔甲,閃閃發亮。
寧遠滿意的點點頭,虎龍口遭遇突襲,雖然收攏殘兵穩定下來,但軍營之中,那些兵士吐糟襲擊,慘敗而逃,不免都有些頹廢,陡然看到眼前精兵強將,不由心情舒暢,精神為之一振。
眾人在這隊強悍騎兵的護衛之下,踩著深深的積雪朝著虎龍口要塞而去,北風呼嘯,寒風如刀。林川緊跟在師傅安邦身後,盯著身邊的那隊騎兵,興奮的兩眼發光。安邦看著他一副不知天高地厚的樣子,微微搖了搖頭。
一個時辰之後,眾人停下來腳步。眼前一片蔓延群山,白雪皚皚,但山頂之上,矗立的數十個巨大的石頭崗哨。遠遠望去異常巨大,堅硬厚實的岩石,堅不可催。要塞之上上飄揚著數麵黑色旗子,在一片雪白之中顯得格外突兀。雖然距離有些遠,但依舊可以看到崗哨四周遊弋的倭人。
倭人也發現了寧遠大將軍一行人,不過並沒有采取立即行動,隻是密切的注視著這大群人的行動。
三皇子看著眼前山勢,不由地眉頭皺了起來,現場遠比大將軍所說的還要險峻。山勢陡峭,到處都是厚厚的積雪,山頂之上的要塞,居高臨下,視線開闊,一目了然,根本就無處可藏,無處可走。在此種情況下奪回要塞,簡直不可能。
三皇子=低聲問道:“四叔,倭人搶奪虎龍要塞之後,我軍是否曾趁敵人立足未穩,發動反攻奪回要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