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川呆立不懂,默默無語,自己無法辨別他的好壞,正如自己的媳婦陳玉文,她是善良還是可恨?自己根本就沒有辦法給予評價,隻能說人性是如此的複雜,不是簡單的一加一那麼簡單明細,想到這兒,林川不由地歎了口氣,這個世界上的人對自己來說還是太複雜了,真的很難弄懂。
“小子,人性善惡,一時難定,不要人雲亦雲,也不要固執己見,以後無論身處何處,要多看多思少說,不要輕易相信他人言語。”
林川看著他平淡冷靜的麵容,默默點點頭。至少在自己心目中,安邦並不是壞人,不然就不會如此諄諄教導自己了。
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在院外響起,林川轉頭望過去,院門猛然被推開,兩個人影衝了進來,看到坐在院子中的安邦,撲通一下跪倒在他麵前,大聲喊道:“師傅,你老人家終於回來了,讓徒弟好等呀——”
林川定睛望去,兩個三十多歲的中間人,一身灰色勁裝,神色疲倦,風塵仆仆,流露出戰場廝殺的氣息,跪拜在安邦麵前,看著他,流出激動的眼淚。
安邦看到兩個人,臉色神色陡然一變,尖銳緊張的問道:“益民、益國,你們怎麼回來了?不是讓你們時刻護衛在大將軍身邊嗎?安翔呢?他怎麼沒有跟你們一起回來?”
聽到安邦的詢問,益民和益國不停地磕頭,咚咚咚的敲著地麵,“師傅,師傅,師弟他————”
兩個男人放聲大哭起來,院內頓時湧起一股悲壯淒涼的氣息。安邦神色一變,心中升起一絲不安,看著麵前痛哭的兩個徒弟,消瘦的臉龐上顯得蒼老無助,冷聲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安翔他現在如何?”
益民哭泣道:“師傅,我們遵照您的吩咐,護衛寧遠大將軍巡視邊疆。但在東疆,忽然遭遇倭人的突襲,安翔師弟為保護寧遠大將軍的安危,奮勇抗爭,陷入倭人的重重包圍中,不幸為國捐軀——”
安邦身子一晃,臉色呆滯,手中的茶壺噗通一下跌落到地上,摔得粉碎。
益民和益國兩個伏地上,放聲痛哭,“師傅,是徒弟無能,不能照顧好小師弟,請師傅責罰。”
安邦回過神來,臉色陰森沉峻,冷冰冰道:“寧遠大將軍巡視東疆,怎麼會遭遇伏擊?難道東疆五萬戍邊將士都是死人,連堂堂三品大將軍的安全都護衛不了?”
“師傅,事發太過突然,東疆邊軍也措手不及。寧遠大將軍謹遵皇上旨意,去東疆慰勞巡弋的將士,然後在駐邊鎮東將軍的陪同下,一起巡查邊疆崗哨,但沒有想到遠隔數百裏之外的倭人會突然襲擊,且聲勢浩大,準備充分,足足有三萬多人,忽然越過上凍的虎龍口,衝了過來,虎龍口上的哨兵措手不及,被他們擊潰,丟失了虎龍口,鎮東將軍也不幸遇難。那些可惡的倭人顯然獲悉了寧遠大將軍巡邊的情報,重兵包圍了將軍營帳,要至大將軍於死地。安翔師弟為了保護寧遠大將軍順利突圍,自告奮勇領著敢死隊衝出去,為大將軍開路,我等則緊隨其後護衛大將軍,拚死奮殺,才衝出重重包圍。而同時東疆大營也遭到襲擊,死傷無數,不得已後撤一百多裏,寧遠大將軍在回到軍營之後,已經向京師發出急報,請求增援奪回虎龍口。”
安邦眼睛中燃起熊熊憤怒大火,“大將軍如何?”
“大將軍身受劍傷,但並無防,在獲悉安翔師弟陣亡消息之後,異常痛心,特意命我二人來請師傅前往一趟東疆,共商策略,以退倭人,大將軍還要親自向你賠罪。”
安邦發出一陣笑聲,如夜梟般陰森恐懼,滿臉憤怒仇恨,“嘿嘿,我倒要看看這些倭人憑什麼膽敢敢侵犯我大周國,我要讓他們永世記住,殺了我的兒子,惹怒了我雲門山的熱鬧,將會付出多麼慘重的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