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龍閣主對精靈動向比我要清楚。”乾坤玦當然認得那刺繡,是宿辰閣東宮七宿之主,青龍的信物。
“所以說,你一直處於被動狀態,發生的什麼事情,都跟你無關囉!?”彩飄道。她已經沒有先前那麼生氣了,此時也不是在存心刁難乾坤玦,隻是想問清楚乾坤玦究竟是什麼心態,是不是在拿別人的性命當兒戲。
“有關。”乾坤玦道:“精靈用什麼消滅的九頭蛇?”
“精靈律法。”綺蓮道。
“別想轉移話題。”彩飄表麵上好像不依不饒,實際上卻隻是發發牢騷。
“沒聽說過!”乾坤玦皺眉。他摸不著頭腦,身上的傷有精靈靈力的反應,但十分奇怪,搞不清是什麼密咒。
“那是他們新創造出的秘術。威力比前三個有過之無不及!”彩淩道。
“這麼說——”
“綺蓮被波及,你救她時受了重傷。”彩淩又道。
乾坤玦看向綺蓮,對方滿是不服氣,別過頭去,道了聲:“謝了。”
彗一旁取笑,暗想:真是一點都不大方,改天要好好教教她。
“那不純之血的精靈呢,有沒有被處決?”
彩飄搖搖頭,啜飲一杯,才娓娓道來。
“是這樣的,對抗完九頭蛇的精靈們都很疲憊,紛紛回去休息了。西宮七宿就把你們都帶回來了!芃在被救以後,就被錦書帶到了她在向陽城的房間裏。而在錦書走之前,曇將她又帶到自己住處,並將事情瞞了下來。此外芃闖入聖樹殿時,暗執事在那裏,隻是被打暈了。他是人證,卻也沒有說起看到過芃和錦書的事情。”
“這麼說來,他們是有意不想事情擴大了?”乾坤玦思索道。“那麼恐怕那個芃已經被直接處決了吧。”
“沒有,我確信她還活著。”彩飄篤定。她雙手拖著下巴,彎下直挺挺的腰,望著茶盞幽幽道:“是不想擴大事情的影響呢,可是聖樹卻被封印了,這下根本就裹不住。你說,是不是有人可以要把事情鬧大?”
“這件事情從一開始就沒有必要。”乾坤玦道:“做一件沒有必要的事情,本來就是小題大做。”
彩飄隻是笑了笑,又重新挺直背,沒有說話。
“既然還活著,莫非暗夜族族長有意保護她?”乾坤玦不得其解,皺著眉頭。
“恐怕不僅僅是暗夜族族長在保護她。”彩飄補充道,“精靈們似乎都默認著,無視這件事情。甚至連當事人都要被刪除一些記憶。你說他們真的已經可以做到刪除大腦記憶了嗎?”
“我若知道這些,或許也不會這樣了。”乾坤玦語調平淡,平淡的令人莫名傷悲。
“不管怎麼說,那都是他們的事情。不過封印聖樹確實很不妥,精靈恐怕現在已經忍無可忍,就要入侵劍仙閣了。”乾坤玦意識到,有意隱瞞並保護芃,一定是因為她有什麼特殊之處,但那都不是他們外人應該去思考的。
而當務之急,就是平息精靈的怒火。聖樹是精靈的信仰、圖騰。它被封印,無異於對他們宣戰。遲遲不見乾坤玦,五日之久,此時一定已經厲兵秣馬了
“既然這樣我就先走了。”乾坤玦,思忖再三,轉身欲離去。
彩飄卻沒有想讓他這麼簡單就走:“玦!我聽說——”彩飄止言,等待乾坤玦。
乾坤玦再轉過身,卻見彩飄已經站了起來,手掌對著彗,正在示意她也起身。
彗眨著大眼睛,反應靈敏的她已經放下了手中的竹夾,頓了兩下,旋即起身。
彗身材高挑,比彩飄要高上一些,飛瀑長發泛著玉樹的微光:“姑姑!?”
彩飄是彩淩的師妹,論輩分何止姑姑了得。然而其二百歲的年紀卻仍葆三十歲以前的年華,風姿綽絕,令人羨煞。閣中弟子俱不知如何稱呼,她反倒會順水推舟,就說要叫自己姑姑。因此,閣中女孩均尊稱其為:姑姑。畢恭畢敬,仰慕之情溢於言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