賽馬場行宮。
整個行宮周圍皆有重兵把守,守備森嚴到連隻蒼蠅都飛不進來。
隻因這裏有皇上最疼愛的胞弟,玄王在行宮內養傷。
離賽馬會已過了整整三日,老太醫說,玄王身上的傷口太嚴重,暫時還不能移動他,於是,玄王便隻能在行宮住下來把傷口養好些後,才能夠回到玄王府。
皇上事務繁忙,每日批奏折上早朝的自然也就不可能留在行宮。太後身子也不健朗,本來想留在行宮照顧玄王,但考慮到太後的身子,皇上自然不肯讓母後操勞,於是便說派人來服侍玄王。
弱水哪肯讓傷勢如此重的玄王交給別人服侍,那些下人沒輕沒重的,隻怕會怠慢了玄王,於是便不顧自己與玄王還隻是未婚夫妻的身份,懇請皇上讓她來照顧玄王。把玄王交給弱水照顧,皇上跟太後自然是放心的,雖說讓弱水這麼一個未過門的妻子來照顧玄王有失禮數,也委屈了弱水,但這確實是最佳的辦法。
三日來,弱水衣不解帶地留在行宮照料玄王,不知是否是傷勢過重,玄王到現在都未蘇醒。
弱水坐在床榻前,看著臉色依然蒼白的玄王,一襲白色中衣襯得他臉上更是毫無血色。雖然老太醫說玄王已無大礙,隻要好好養傷便能複原,但是,弱水隱隱覺得擔憂,這都三天了,玄王還未轉醒。
這次玄王受傷,弱水才發現,她對玄王的感情,不僅僅是喜歡而已,不知從何時起,她對玄王竟然已經情根深種,看他受傷,比她自個受傷還要難受,寧願受傷的是她,而不是他。
伸手把桌上的一枚飛鏢拿過來,這是從玄王身上取下來的其中一枚,另一枚,皇上已經給了密探。她猜的沒錯,這飛鏢上,有菱形記號。
皇上已經下令密探以飛鏢的記號為線索去抓刺客,據說,皇上召喚的這支密探,確實最精銳的,比玄王上次派的那些更厲害些,希望,可以能夠找到那些刺客。
那些刺客一日不除,玄王如若不退婚,他就隨時都處於危險中,為什麼那些人要如此破壞她的姻緣?
背後,傳來輕微的腳步聲,弱水轉頭看去,正是皇上跟太後,身邊跟著老太醫,應是來給玄王換藥了。
“小懷還是沒醒過來?”皇上示意弱水免禮,看著躺在床上玄王,皺眉問弱水。
“嗯,一直沒醒來過。”弱水搖搖頭,擔憂地看向太醫,“太醫,為什麼玄王三天了,還沒醒過來?”
“容老夫再看看,按理說,他在十二個時辰之後,便會蘇醒的。”老太醫也相當疑惑,“太後,弱水小姐,老夫先給王爺換藥。”
太後點點頭,攜著弱水走出房間回避,看到自己疼愛的小兒子尚未醒來,太後也很是著急,這幾日來,也多虧了水兒在一旁細心照料小懷,看著眼前的一張憔悴疲憊的俏臉,太後撫了撫弱水的臉龐,帶著感激道:“孩子,這幾日辛苦你了。”
“太後,您言重了,我是玄王的未婚妻子,照顧他,本是我應做的。”如若玄王不是因為她,也不會受傷,說到底,罪魁禍首便是她,弱水揉了揉隱隱作痛的眉心。
“等小懷醒過來身子好利索了,哀家便做主給你倆把親事辦了。”太後看著這個情深義重的女子,大感寬慰,她的皇兒,是找對人了了。
“但憑太後娘娘做主,謝太後娘娘。”弱水一怔,雖然太後說的突然,卻不再排斥,遂點頭應允,跪下謝恩。
太後扶起弱水,滿臉含著欣慰的笑,牽著弱水的手,看向房門。
須臾,房內傳來皇上的聲音。
“太醫,小懷他複原得如何?為何到現在都不醒?”
聽到皇上出聲,想必太醫已經給玄王換好了藥,太後便牽著弱水的手疾步走進房間。
“玄王他複原得極好,而他的脈象雖然有些虛弱,但是卻不至於讓他昏迷未醒到現在。”老太醫一臉疑惑,蹙眉道。
“找不出他昏迷至今的原因?”皇上皺起了濃眉。
“這,皇上,老臣確實看不出昏迷的病因,要不,叫其他太醫來給玄王診斷診斷?”老太醫建議道。
“你已經是所有太醫中資格最老、醫術最好的,你都看不出病因,其他太醫還能診斷出來?”皇上濃眉擰得更緊。
“讓那些太醫來看看也好,皇兒,快去安排太醫過來診斷吧,隻要有一線希望,我們都要去嚐試。”太後說道,擔憂地歎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