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時一過,太陽愈來愈烈。
“點火!”,隨著葒弋一聲令下,火便從四周竄起,順勢而上。
要是司馬景泉在該有多好啊!黎芷桑忽然趁著司徒青衣不備爬到了天台上。因為突然間想到了司馬景泉,她有了莫大的勇氣。為了她的夫君,說什麼她也不會讓她的兒子受到任何的傷害!
“快點下來!”
黎芷桑的這個舉動讓夕滓秦差點失去了控製。這個女人不怕死嗎?就算她不怕,他會怕!
“我不!除非你放了子秋,如果你不放我就陪他一起被火燒死!”,
黎芷桑倔強的站在台上,眼看火勢蔓延,幾乎就要燒到了她的腿上。
突然不知從何處飛來一個人影,伴著怒吼衝上天台把黎芷桑拎了下來。
未待她站穩,人影又衝到了台上把已經暈厥過去的夕子秋救了下來。
是司馬景泉!是她的夫君來了!他們都有救了!一顆飄忽的心終於安定了下來。接著,她順利的倒了下去,倒在了一個安全的懷裏。
“對不起,我來晚了!”
司馬景泉自責的摟著他的娘子和他的兒子。
天空突然卷來漫天的烏雲。
大雨順勢而下,澆滅了天台上洶湧而上的火焰。
這是天意嗎?
就算司馬景泉沒有出現,沒有救下黎芷桑和夕子秋。
就如同司徒青衣所說的那樣,他們終會有驚無險。
因為大雨的關係,四周的人群早已散去。
司馬景泉抬眼,隔著雨簾盯著夕滓秦,“怎麼,這就是你們夕綽國的待客之道嗎?小氣的連一個躲雨的地方也不舍不得讓給我們。”
夕滓秦麵色一凝,沒有理會他的譏諷。轉身默默的離開了天台。
剛剛的這一切都來得太快,快到他甚至都沒有從剛剛的驚慌中恢複過來。
見夕滓秦已離去,司徒青衣優雅的抬起袖子擦了一把臉上的雨水,然後擰了擰袖口,“嘿,竟然就這麼丟下我們一個人走了!那廝也太不人道了吧!還真沒見過這樣子的人,整天板著個青蔥臉,好像全世界的人都欠了他銀子一樣!”
司徒青衣一邊說著,一邊走過來,抱過昏迷的夕子秋,準備替司馬景泉減輕點負擔。
“我說老兄,既然夕滓秦那廝不理會我們,我們總不能一直這樣站在這裏淋雨水吧?走,找處地方洗個熱水澡,我們好好聊一下。”
司徒青衣自作主張,率先抱著夕子秋離去了。
夕綽國的瘟疫並沒有因為這次的‘天台祭神’事件而落下帷幕。反而愈鬧愈烈。
認定了夕子秋就是病魔的根源。他們所住的地方每日都被眾人圍得水泄不通。但是卻也沒有人敢再多越進一步。因為他現在正在被一個他們畏懼的男人保護著。
司馬景泉可以說是十萬火急的趕過來的。他解決好宮裏的一切後,順利的登上了皇位,但是因為
聽見黎芷桑被司徒青‘拐’走的關係,他甚至連屁股都沒有坐熱他就拋下那裏的一切追妻追到了這裏來了。
他不敢想象,如果他再晚來一步,如果天不突變。會發生什麼,也許他會在同一天裏失去兩個他最重要的人!
幸好沒有那些‘如果’。
隻是,沒有那些‘如果’,卻有了其他的‘如果’。
如果司馬景泉沒有來夕綽國,那麼,也許後麵的事情也就不會發生了。
一向身體壯如牛馬的司馬景泉竟然也染上了那該死的瘟疫。
黎芷桑急的六神無主,她的兒子才剛剛脫離‘險’境,沒想到她的親親夫君卻陷入了更大的‘險境’!
聽到門外的叩門聲,黎芷桑趕緊抬袖擦幹了殘留在眼角的淚水,站起了身子。她想,可能是司徒青衣又請了大夫來了吧。之所以說‘又’是因為這幾天司徒青衣已經幫她連找了好多個大夫了!可是他們一看到司馬景泉,得的竟然是瘟疫,都立馬嚇得落荒而逃。那速度,如果他們那個時代也有跑步比賽的話,第一鐵定非他們莫屬!
正在黎芷桑愣神之際,一襲白衣男子繞過她走到了床邊。
是司馬清翎來了!這下,司馬景泉終於有救了!
司馬清翎仔細察看了一番司馬景泉的情況。然後抬頭習慣性的說道:
“把我的針拿過來一下,我先給他施一次針,穩住他的病情。”
黎芷桑應聲正準備出去,忽而進來一個伶俐的黃衣女子。黎芷桑定眼一看,驚訝得愣在了那裏。竟然是她‘失蹤’的表妹辛舞兒!她幾時和司馬清翎跑到一塊去了。看他們的神情,好像還相處的蠻‘愉快’的。
“你的針來咯!~”
辛舞兒俏皮的眨了眨眼睛,伸手把針布遞給司馬清翎,見他沒有接,她癟了癟嘴。這一路上,她可是死纏加爛打,目的就是要賴上他,要他收她做徒弟。可奈何司馬清就是不肯鳥她。
幸好她辛舞兒不是那種‘知難而退’的人,他不肯鳥她,她鳥他就是了嘛!
他不肯收她做徒弟,她認他做師傅不就可以了嗎?
於是乎,每次在司馬清翎碰到某個半死不活的人,突發善心,想要鞏固一下自己醫術的時候。
辛舞兒就會立馬殷勤的搶過他的‘救人工具’,然後又‘殷勤的’拿給他。
司馬清翎幾度無語,雖然他承認自己是長得風度翩翩,氣宇軒昂,很有那個招蜂引蝶的氣質。
但是這個辛舞兒還真不是一般的‘蜂蝶’。惹上了,就像牛皮糖沾上了紙,怎麼甩都甩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