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的晚上,我收到一張由陌生號碼發來的照片,點開的那一瞬間,我的大腦一片空白,全身抑製不住地開始發抖。
那張照片是一張床照,一張標準網紅臉的女人裸身跨坐在一張我再熟悉不過的臉的男人身上。
對,那個男人就是我的老公,張俊生。
當時,我隻覺得我氣血直衝頭頂,我氣衝衝地將包中的孕檢化驗單找出來,撕得粉碎!
那張酒店的布局和裝修我認得,是海城區唯一的一家泰莫酒店。
我立即穿好衣服,拿上手機和錢包就匆匆地跑到了樓下準備叫車去酒店捉奸。
可是我剛剛走到小區樓下。
一輛車就橫衝直撞朝著我撞了過來,我整個人被撞倒在地,身體傳來撕裂般的疼痛,腿間濃濃的濕意在我的裙擺蔓延開來,還散發著濃重的血腥味兒。
我的孩子!
我大腦的第一反應就是我的孩子。
我靠意誌強撐著喊了兩聲救命之後,開始慢慢地失去了意識。
一個模糊人影的一句:“醒一醒!”成為我失去意識之前最後聽見的聲音。
當我有睜開沉重的眼皮子時,我才發現我已經躺在了醫院的病床上麵。
原來,我還沒有死。
我的孩子?我的孩子!
我吃力地支昂起頭,伸出手,顫顫巍巍地掀開被子,看了看自己的小腹。
這才想起來,自己才多久的肚子,怎麼可能看得出什麼。
但是我迫切地想知道我的孩子有沒有什麼事情,我想到了問醫生是最直接的方法。
“醫生!醫生!醫生!”我努力扯著幹燥冒煙的嗓子衝著病房門大聲喊道。
緊接著,一個大約一米八五身高的男人推開了門。
他站在門口,背後是耀眼的陽光,我看不清他的臉,隻聽見他的聲音。
“你醒了?”他聲音低沉有磁性,就像播報晚間新聞的主持人。
慢慢地,他離我越來越近,我這時候才看清楚他的臉。
硬朗卻不失柔和的輪廓,雕刻般分明的五官,這個英俊得有些過分的男人我確定我以前從未見過他。
“你是?”我嗓子幹涸得連說話都開始破音。
他沒有立即回答我,而是轉身去桌子邊倒了一杯水,用手貼在杯身試了試溫度,然後才朝著我走來,將手中的杯子遞給我。
“我叫虞正南。”不慍不火的語調,像是學生時代新生的自我介紹。
我點了點頭,鬼使神差地接過他遞過來的杯子,“咕嚕咕嚕”地就喝了起來。
喝完水之後,我的嗓子這才恢複了正常。
我輕輕咳嗽了一聲,抬起頭,仔細地端詳起我麵前這個長得帥氣,穿著一身價值不菲的定製西服的虞正南。
“是你救了我?”我突然想起我失去意識前看見了一個模糊的人影。
虞正南點了點頭,“我碰巧路過,聽見了你在喊救命,我走過去看到你的時候,你已經倒在了血泊之中。”
“我的孩子,我的孩子?那你知道我肚子裏的孩子是否還活著?”我下意識地一把抓住了他的衣擺,緊張地問道。
他深邃的眼睛從我的臉上一掃而過,轉而垂下眼簾。
說道:“孩子沒保住。”
他的聲音雖然小,但是我還是聽得一清二楚。
我的鼻頭一酸,眼淚就止不住地開始往下掉。
我一把拉過被子,一股腦兒將臉蒙在上麵,胡亂地擦了擦眼淚和鼻涕。
當我抬起頭的時候,我明顯看見虞正南眼底一閃而過的錯愕和嫌棄。
估計他沒有見過我這麼邋遢的女人。
但是現在不是講究這些的時候,我現在特別希望張俊生在我身邊,畢竟那個孩子是他的骨肉。
我從病床邊的床頭櫃擺放的包裏一邊掏手機一邊對著虞正南說道。
“謝謝你救了我,你留個號碼給我吧,我出院後好找個時間請你吃頓飯報答你的救命之恩。”
虞正南卻笑了笑,“舉手之勞而已,不用謝。你趕緊打電話讓你家裏人過來吧,等他們過來之後,我再走。”
那一瞬間,我的內心十分感動。
世界上還是好人多啊!